司缇覺得她又在做夢了。
夢裡,她渾身都被按摩得舒服,忍不住哼出了聲。
可突然,按摩停止了,她不解地呢喃,卻沒人再次将手覆上。
猛地打了個顫,司缇睜開眼。
車庫裡隻亮了幾盞微弱的燈,她慢慢坐起來,身上批着的外套緩緩滑落。
司缇拿起看了看,又開始找宋凜川。
她一邊打開車門,一邊嘟囔,“居然不叫我。”
拿上他的外套,司缇上了樓。
宋凜川家的門不知為何開了條小縫,她思考兩秒,想隻要放下他衣服就出來,便蹑手蹑腳地拉開了門。
客廳沒有人,司缇用腳尖貓着進去,正要把外套扔到他沙發上。
砰——
大門被風吹得重重合上。
她整個人被吓了一跳,還沒來得及平複呼吸,面前忽然出現一道被朦胧水霧萦繞的男人身影。
司缇擡頭,視線猝不及防跟宋凜川撞在一起。
在愣怔兩秒後,她控制不住向下瞥了眼他裸露着的肩膀,和腰腹上形狀赫然的健壯肌肉。
而後迅速轉身。
宋凜川同樣僵在原地,他把搭在頭發上的毛巾放到脖子,稍稍側身,整理着腰上松松垮垮的浴袍。
“有事嗎?”片刻後,宋凜川問。
司缇舉了舉手上他的衣服,朝沙發挪了一步,放下,“你的衣服。”
宋凜川看了眼門,“怎麼進來的?”
司缇如實說:“門沒關。”
宋凜川輕輕蹙了下眉,聲音有些許遲疑,“你進來多久了?”
司缇原本還好聲好氣地回答,畢竟意外看到他這幅樣子,也是她從來沒有預料到的。
可這一番追問,從他嘴裡嚴肅地說出來實在讓她不爽,就像在質問她是不是偷摸做了什麼手腳一樣,便噙着笑吓唬道。
“很久了,從你開始洗的時候,我就進來了。”
聽她這麼說,宋凜川神情閃過一絲不自然。
司缇往後偏了偏頭,确認他現在比方才得體一些了,便稍稍側身,瞄了幾秒他的怪異表情。
“怎麼感覺……”她臉上多了幾分得意,眉毛半挑,“你很害怕我知道什麼。”
宋凜川定定望着她,别過臉,沒說話。
捉弄他夠了,司缇彎了彎唇,揚長而去,“早點睡。”
順便貼心地幫他緊緊合上了門。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宋凜川立刻返回浴室。
他用過的紙還沒收,窩成好幾團放在狹小的空間裡,散發出一股難聞味道。
宋凜川閉了下眼,直覺自己對她越來越無法控制了。
想她,突然就會開始想她,即便想用工作麻痹自己,可累到夢裡也會記起她。
他以為是自己壓抑太猛太久了,便努力克制,可方才看到她在他身邊十分放松地沉睡,均勻地呼吸,和随之起伏的曼妙身姿,下面神經突然酥了下,他竟一時半會都等不了了。
宋凜川抓了把頭發,心裡很煩,他把紙團扔進垃圾桶,正要打開窗戶,發現隻是剛才回憶起她的氣息、香味,那股躁動,卻來得更猛烈了。
關上房門,司缇背過身,呆愣愣地望着地面上倒映出的吊燈輪廓。
她往前走了一步,突然停止,用力到眉頭深深皺起地閉上眼。
她剛剛都看到了什麼?
忘掉,全部忘掉。
他剛洗完澡的慵懶,用布滿霧汽的眼睛望向自己的模樣,還有她不應該看到的,他半裸着的身體。
司缇臉燒得徹底,思考之後該怎樣面對他。
裝作什麼都不記得?
可印象實在深刻,說不準,他還會拿此事逗她。
她陷入糾結,幸好有個電話打了進來。
司缇從包裡拿出手機,一接起,先歎了口氣。
“怎麼了你?”莊可顔疑問道。
“看到不該看的了。”
“嗯嗯嗯?什麼意思?”
一想起那些畫面,司缇就渾身不自在,“剛才,我在路上碰到宋凜川了,他載我回來,我有點困就在他車上睡着了,等醒來去他家找他,意外撞見……”
她有點難以啟齒,“他剛洗完澡。”
莊可顔大嘴巴地問:“他穿沒穿衣服?”
“……”司缇抿唇,“下面穿了。”
莊可顔沉默一會兒,大聲罵了句:“心機!”
“嗯?”
“你那車沒出毛病吧,前幾天還好好的。”
司缇慢半拍地回:“沒有,但開車的時候……”
她支吾着說:“确實有點走神。”
“就算狀态不好,你在網上叫個代駕,也比欠他份人情好多了。”
對啊,隻要她不開車就好了。
怎麼就聽之任之上了他的車。
反應過來,司缇閉了閉眼,真覺得自己該休息了。
她無力地問:“這個點了你還不睡?”
“在外面玩呢。”莊可顔興奮道,“阿缇,情人節你有安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