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廚房燈的時候,孟琢的聲音正在客廳回蕩。
宋凜川把裝水果的空盤子放到水槽,打開水龍頭清洗幹淨後随意往樓下一瞥。
“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他垂下眼,知道是自己看錯了。
而後關了燈,走出去。
“你說什麼?”
手機那頭傳來紙張翻閱的嘩嘩聲,“我說,這個江至峤手段不簡單。”
宋凜川拿出遙控器打開電視,展開雙臂搭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嗯”了聲。
“和他有關聯的公司或多或少都沾了點官司,但他卻每次都能幹淨地把自己摘出來,除了背靠大樹,肯定跟他手段狠辣也有關系。”
孟琢好奇道:“怎麼突然讓我查他?”
宋凜川沒說話。
孟琢反應了兩秒,“啧”一聲,賤兮兮地問:“你這是吃醋了,還是擔心了?”
視線牢牢鎖在屏幕上的女人睡顔,宋凜川瞥了眼右上角顯示的時間,熱心道:“我隻是念在同學一場的份上,不想她隻是談了段戀愛,就賠了夫人又折兵。”
“呵。”對此,孟琢表示早已看透他,“閉嘴吧,你才是最變态的那位,又在看監控吧?”
宋凜川拿過手邊已經被搓皺了的白色發圈,目光深沉。
“你說要是讓人家知道,你十天的監控能看将近十年,她會怎麼想。”
孟琢頓了下,開始設身處地為司缇後怕,“咦,想想就起雞皮疙瘩。”
“所以她不會知道。”宋凜川盯着近在咫尺的她說,“我不會讓她知道。”
然後挂了電話。
司缇毫無防備睡着的時候,跟以前很像。
除了愈發成熟美豔的眉眼,她喜歡的姿勢也沒變,總是側躺着,不顧美醜将臉蛋壓成軟乎乎的一團。
他承認那天背她回自己家是因為私心,他原本隻是想不再躲着藏着地多看她兩眼,卻不想目光一聚焦在她臉上就停不下來。
甚至,在某些說不出口的卑劣念頭産生時,他居然會為她不知道而感到興奮。
想到這兒,喉嚨急劇滾了兩下。
宋凜川閉了閉眼,深覺曾經的行徑有多麼無恥。
可是現在在這,在這個滿是她身影的空間裡,他又一次忍不住了。
如果她在就好了。
舒爽開始遍布毛孔的時候,宋凜川腦子劃過這個念頭。
他仰頭望着天花闆,無法控制地陷入幻想。
漆黑的雙眸被火熱填滿,他動作越來越用力,腦中畫面由模糊漸漸清晰,甚至瘋狂地開始大膽、露骨。
許久後,他終于輕哼出聲。
坐着平複了會兒呼吸,宋凜川抽出幾張紙簡單擦了擦,然後拿起那個沾滿他東西的發圈靜靜看着。
從剛開始的竭力控制,到後來想什麼都壓不下來,變成隻能靠洗冷水澡緩解。
再到如今,都已經對她的東西這樣了,他潛意識居然還想放肆地更進一步。
宋凜川抽動一下鼻子,因為無比難聞的氣味面露厭惡。
他真是瘋了。
這時手機忽地響了一下。
隻看了一眼,他整個人随之心虛起來。
是司缇發來的微信消息——
[你睡了嗎?]
他正要坐直身,可那股味道和手上黏膩實在難以忽視。
宋凜川站起身,走到隻有幾平米的狹窄衛生間,先簡單沖了會,然後拿起香皂,讓泡沫覆蓋發圈的每一處。
那天在莊可顔家的客房,他獨自一人待了許久,身體裡亂竄的那股火才好歹消下去。
當時他想過把東西還給她,可發現有一處被他弄髒了,他便想洗好再還回去。
後來他忘了這件事,她也沒提起,直到上次她坐他副駕,不小心地再一次掉落,他想了一晚上,心中居然為她沒有絲毫察覺而竊喜,便自私地,将它占為了已有。
洗好後,宋凜川盯着看了片刻,随後把它晾到陽台上,仔細挂好,确認不會掉下才拿起手機。
他輕觸屏幕,把她轉來的錢收了。
同一時刻,司缇靠着床頭,看他這操作一愣。
她剛沖完澡,運動與水汽浸潤的臉龐活色生香,透着一股漂亮的粉。
她撇撇嘴,打字:[收錢倒是快……]
還沒敲完,又覺得這嘲諷太直白了。
便一股腦地全部删除,重新組織起言語。
宋凜川躺在沙發上舉着手機,看對方來來回回地顯示正在輸入中,他彎起唇,看她想搞什麼名堂。
司缇想了好多也沒決定給他回一句什麼,正要撒手不再管,宋凜川發過看似關心,實則不然的三個字:[手不累?]
司缇淺淺皺眉,瞬間能想象到他的表情有多得意。
[你眼睛也沒歇着啊]
她咬牙回他。
面對這回擊,宋凜川挑了下眉。
[沒睡,有事?]
抿了抿唇,司缇猶豫着打下:[你還記得孫奶奶嗎?]
她其實心裡沒底,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也摸不清楚自己問這句話是想知道什麼。
糾結間,宋凜川回她一個極具壓迫性的字眼:[發]
吐出口氣,司缇心一橫把那話發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