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
明夏被拽進巷子裡,回過神立刻就甩手掙脫了他。
蔣萬裡冷着臉松開手,“你又幹了什麼好事?為什麼要讓春蘭替你下鄉?”
“她下不下鄉關我什麼事?”
見她還不承認,蔣萬裡眼神變狠,盯着她一字一句的強調,“該下鄉的是你,春蘭跟明家沒有任何關系,她也不欠你什麼,你不該這樣算計她!”
她算計明春蘭?
明夏看他的眼神像看笑話一樣,語氣比他更冷,“也不知道是誰以前說明春蘭是我姐,讓我尊重她,怎麼占便宜的時候跑的比誰都快,現在要報名下鄉了又說她不是明家的人了?”
蔣萬裡家也住在紡織廠家屬院裡,就在筒子樓後面那一片,而且他家跟明家的情況還有些相似,明夏是從小沒了媽媽,而蔣萬裡他爸也在某次事故裡沒了,小時候兩家離得近,兩個小孩又同病相憐,有段時間整個家屬院裡的小孩都不跟他倆玩,他們兩個便也隻跟對方玩,倆人一起抱團取暖。
明夏她爸不怎麼管她,蔣萬裡他媽卻對他很好,有時看明夏餓肚子還會把她帶回家吃飯,從前明夏都喊他哥的。
但後來明春蘭跟着錢翠萍一起改嫁過來後,漸漸的又變了,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蔣萬裡更喜歡跟明春蘭一起,把明夏排除在外,随着三人漸漸長大,蔣萬裡總覺得明夏在家欺負了明春蘭,時不時就要單獨警告她一番。
像今天這樣的場景,明夏已經經曆過無數次了,她也從一開始的委屈不解,憤怒辯解,再到現在隻覺得厭煩。
“真的不是你逼她的?”蔣萬裡眼神懷疑,随即又問,“那你為什麼能進紡織廠?”
他從明夏提着東西出家屬院就跟上了她,直到看到她提着行李進了廠區大門,現在又見她兩手空空的走出來,這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明夏接班進紡織廠了。
“關你屁事!”
她跟他關系可沒好到什麼都要告訴他的地步,明夏罵完就要走。
蔣萬裡卻上前一步堵住她,非要她說清楚。
他嘴上說着明春蘭跟明家沒有任何關系,實際他也知道,明春蘭早就改了名字也上了明家的戶口,如果明夏已經有了工作,那明家不就剩明春蘭一個适合下鄉的孩子了,這怎麼可以。
“你再堵着我我就要喊人了。”明夏前一秒剛說完,後一秒就喊了起來,“救命啊,有人耍流氓啦!快來人救救我!”
這年頭耍流氓可是重罪,被抓住不僅要坐牢,情節嚴重可能還會被木倉斃。
蔣萬裡心頭一跳,忙要去捂她的嘴。
“幹什麼呢!快放開她!”
這裡雖然偏,但也不是完全沒人過,明夏剛喊完,巷子口就跑來兩個年輕男人,其中一個見蔣萬裡伸手去抓明夏,忙出聲制止,另一個人則是快速的無聲靠近,直接揮起一記重拳就把蔣萬裡打歪了身子,再淩空一腳就給他踹趴下了。
出聲制止那個也趕了過來,嘴裡呸呸兩聲,邊罵邊又補了兩腳,“臭不要臉的,瞧你穿的人模狗樣的,敢幹這種事,爺爺今天就要好好教訓教訓你。”
明夏雖然知道蔣萬裡不會真的對她做什麼,但他剛才朝她撲過來時還是被吓到了,現在見他被打,她往邊上躲了躲,又看向那邊,心裡隻覺得痛快。
尤其是剛開始動手這人,那一拳一腳的兇狠勁,她看着就覺得肯定很疼,活該。
“明夏!明夏!我沒有耍流氓,我們是認識的,明夏你快說話啊!”蔣萬裡這會兒被兩位見義勇為的人壓着終于知道厲害了,連忙喊明夏幫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