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剛走到廠門口就被一個認識的大娘拉住,“春蘭你來的正好,快去醫院看看你媽吧,她從台階上摔下來流産了。”
明春蘭聽完腦袋嗡的一聲響,呆了一瞬轉身就往醫院跑。
她跑到醫院時正碰上錢翠萍剛從手術室被推出來,明春蘭走上前撲到病床邊哭着喊人,“媽,媽你怎麼樣了?”
明夏主動往後退了一步,給她讓出位置。
錢翠萍剛做完流産手術,麻藥還沒過,明春蘭膽戰心驚的喊了幾聲見她沒反應,正害怕的不行,還是旁邊的護士告訴她人還沒醒,等麻藥過了就好了。
明春蘭聽完心裡一松,但想到剛才那個大娘說的話又是一緊,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媽不是去廠裡領工資嗎,怎麼突然流産了。
她轉頭看向明夏,眼睛裡帶着質疑,“明夏,我媽怎麼會流産?怎麼是你送她來醫院的?”
原本看錢翠萍變成這樣明夏還有些唏噓,明春蘭看她的眼神卻讓她瞬間冷了下來。
“她自己摔的,我好心送她來醫院,你那是什麼眼神?”
明春蘭确實懷疑錢翠萍流産跟明夏有關,但聽她這麼說,她一時也不好追問下去,隻能盼着錢翠萍能快點醒過來。
護士幫忙把人推到病房裡就離開了,有明春蘭在這守着,明夏自覺沒自己什麼事了,便也準備離開。
“你不能走。”明春蘭看她朝門口走,起身攔住了她。
明夏有種被人反咬一口的感覺,頓時氣笑了,“我為什麼不能走,她跟我什麼關系,難道我還得在這等她醒?”
明春蘭還是不肯讓她走,側過頭不看她隻說,“我剛找人去通知爸了,你現在還不能走。”
這是還懷疑她呢,想等着明年慶過來給她們母女做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才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明夏習慣了也不覺得難過,隻是她沒義務在這等着明年慶來,揮開她就要走,“我已經說了,這件事跟我沒關系,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醫……”
她話還沒說完,病房門忽的被人推開,明年慶沉着一張臉快步走了進來,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人。
“怎麼回事?我出門的時候人還好好的,怎麼突然流産了?”
一心盼的兒子沒了,明年慶臉色陰沉的吓人,就仿佛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被人抽走了,他隻顧着憤怒,卻壓根不關心還沒醒過來的錢翠萍。
“我不是讓她在家好好養着嗎,你怎麼也不看着她?”明年慶有十幾天沒見到明夏了,一時都沒注意到她也在,隻把矛頭對準了明春蘭。
結果明春蘭轉頭就朝明夏看了過去,聲音輕顫帶着哭腔搖頭道:“我不知道,媽早上說要去廠裡領工資,一上午都沒回來,我去廠裡找她,就有人告訴我說媽流産被送來醫院了。”
明年慶立刻順着她的視線瞪向明夏,厲聲問,“到底怎麼回事?”
明夏還沒吭聲,病床上的錢翠萍睜開了眼,一偏頭忽的哭出聲,“…年慶,是我對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