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剛剛歲穗已經稍稍帶過了一下它的腹部,貓咪柔軟的肚皮果然是令人類無法抗拒的“誘惑陷阱”。
明明是超級柔軟的手感,卻是貓貓們的“觸碰禁區”。
一條立着“禁止入内”立牌的神秘甬道,也許有些人會無視警告,但駐足停留的人也絕對會對道路的盡頭産生好奇。
歲穗拿起旁邊的花灑,花灑用一次性棉巾包裹,皮筋紮緊,流出來的水流和緩許多。
她将莫利單手從水盆裡抱出,拿花灑細心地替它沖幹淨身上的泡沫。
但為了沖洗幹淨殘留在它身上的沐浴露,歲穗還是迅速地揉搓了兩下貓肚皮。
“喵!”注意到黑貓犀利且譴責的視線向自己射來。
歲穗口頭上說着抱歉,但看起來是一點兒心虛且悔意的表情也沒有。
“對不起莫利,但是不搓兩下洗不幹淨的……”
被調戲的良家公貓司叙一股氣隻能往肚子裡憋,不斷地在顱内自我洗腦。
他現在隻是一隻貓,她并沒有其他意思。
下一秒,歲穗關掉花灑,從尾巴根部順着向下撸過整條尾巴,想要順去一部分毛發上的水分。
司叙終于控制不住地往後跳了一大步。
也許因為他不是一隻純正的貓族,而是人類變身成為的貓類。
司叙貓形态時最敏感的部位并不是腹部,而是那條長長的黑色尾巴。
他清晰且敏感地感受到歲穗的手心肌膚以及力道,并不緩慢的動作卻讓他感受到比觸碰腹部更猛烈的電擊感,他難以控制地渾身僵硬一瞬,下意識地遠離歲穗。
可即使他往後退了一大步,歲穗的手也已經不在他的尾巴上,那種被觸碰敏感區的顫栗餘韻還遲遲未能散去。
如果司叙現在是人形,歲穗一定能夠看到他從脖子蔓延到耳後紅透的皮膚,還有那雙永遠冷靜禁欲的眼睛裡流露出從未有過的怨念和恥辱神情。
或許,還有滾動的喉結,和攥緊五指後小臂上爆起的青筋。
然而,被黑貓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吓得呆在原地的歲穗,此時隻能看見蜷縮在淋浴房角落,長長的尾巴蜷在身側團住自己的黑貓。
他直直地盯着歲穗,金色的瞳孔變得尖銳,耳朵也呈現出飛機耳的狀态。
歲穗意識到,莫利是真的生氣了。
她起身拉開玻璃門縫,讓自己出去後又關上了玻璃門,防止莫利濕答答地逃竄出來弄濕家裡的地毯沙發。
從旁邊牆上取下挂着的浴巾,歲穗又拉開門走進去。
“莫利,對不起嘛。”她蹲下身子,身上的衣服難免還是被打濕了部分。
她攤開浴巾,挪動腳步一點點靠近莫利,猶疑的動作暴露她不安的情緒。
她對莫利的性情還不是完全的了解,她不确定生氣的黑貓會不會突然給她來一爪子,或是給她咬上一口。
歲穗其實很怕痛,小時候連拔牙都要做許久的心理準備。
司叙的情緒平複得很快,就在歲穗出去拿浴巾的短暫十幾秒鐘,他就已經基本冷靜下來了。
隻是,他短暫地還是不想讓歲穗觸碰自己。
黑貓瞥過頭,似乎并沒有攻擊她的意思。
歲穗小心謹慎地拿浴巾包裹住黑貓,隻讓它露出一個腦袋。
她抱起莫利,她提前買好了烘幹機,将黑貓身上簡單地用浴巾吸幹了大部分水分後就将莫利放進了烘幹箱。
烘幹箱開始工作的期間,歲穗就蹲在烘幹箱前觀察着莫利的狀态。
萬幸,莫利也不排斥烘幹箱的聲音。
這樣看來,除了莫利不太喜歡和人接觸和挑食之外,似乎也挺好養活的。
司叙在烘幹箱内背對着歲穗,溫熱的風呼呼地吹,他有些慶幸歲穗買了烘幹箱,而不是用吹風機幫他吹幹。
不然不可避免地又要好一陣“親密接觸”。
他閉上眼睛趴在烘幹箱裡,放空自己紛亂的思緒。
歲穗見莫利不想搭理自己,而且烘幹貓咪也需要一段時間,歲穗打算先去洗個澡,将身上不幹不濕的衣服換掉。
等她洗好澡将衣服丢進洗衣機裡清洗之後,烘幹機也差不多工作結束了。
她打開烘幹箱,對着黑貓叫了一聲它的名字。
黑貓懶洋洋地睜開眼睛,司叙也沒想到自己會在烘幹箱裡小憩到睡着。
即使變成貓,那股酒精上頭的感覺也沒有消失,他的腦袋昏昏沉沉的,被歲穗的聲音喚醒也還是半夢半醒的狀态。
瞧出黑貓的困頓,歲穗伸手将它從烘幹箱裡抱出。
剛剛還氣得不行的小貓這會兒乖得不行,将歲穗的一顆心軟化成一灘水。
而且剛剛洗過澡的小貓身上還有香香的沐浴露香氣,比毛絨玩具還要柔軟有溫度。
簡直讓人愛不釋手。
歲穗低頭很克制地用鼻尖蹭了蹭它的後背。
“莫利困啦。”她放輕語氣,“那明天再給你開罐頭補償你好不好。”
司叙懶懶的,連喵叫一聲回應她都懶得。
“你的貓窩還沒完全曬幹呢。”
為了證實她的話,歲穗還抱着小貓去看了放在陽台晾曬的貓窩。
“今晚你就跟我睡好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