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當年我寒天門被滅門,那群賊人都沒有找到這裡。”
冥鴻聽她說到這裡知道自己瞞不住了。
确實如她所言,内門弟子從小就被下了封口令。
但是冥鴻從來沒有和别人提起這件事,要不是剛剛掌門提起他都忘了有這回事了。
“小師妹,别來無恙。”
這句話出來的時候掌門也顧不上什麼男女有别了,直接撲到了冥鴻的懷裡。
而後面看着着一幕的虞悠逸突然覺得自己心裡不是滋味。
她突然就明白為什麼話本子的‘故人相見不相識’裡面,記得的人不會說出來的原因了。
時隔多年,雙方早就有了自己的生活,說出來的意義也不大了。
但是掌門才顧不上這些。
她一家都是凡人,如今六十年過去已經沒有親人了。
師門的師兄們又都被不知道哪裡來的賊人給滅了個幹淨。
她舉目無雙親。
一夜的功夫從一個驕縱的大小姐到以一人之力扛起一個宗門的掌門。
這其中的心酸不是常人所能承擔的。
“小師妹,别來無恙。”
或許這幾個字打破了掌門最後的面子,豆大的淚水從她的眼眶滑落。
肩膀也一顫一顫的。
但還是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沒有讓自己哭出聲音來。
“你可知我找了你多久?”
她的聲音細細的,是小姑娘哭的時候會有的聲音。
“對不起小師妹。”
他的手放在了掌門的頭上。
現在的她已經比冥鴻還要高一點,這讓這整個畫面看起來都有點滑稽。
“你不用等我了,我們不會再見了。”
手還放在掌門的頭上,一下一下的順着,就像小時候她生氣的時候,他哄她的樣子。
“為什麼!”
“滅門的人我已經處理好了,今後你管理着寒天門。”
“我對你沒什麼要求,也不說‘不求無功但求無過’,你量力而行,我不想你活的太累。”
“師兄?”
掌門聽見他這話之後才勉強停下了眼淚。
重逢的喜悅淡去之後她愣愣地看着那個比她還矮的師兄。
和她記憶中那人一般無二。
這麼多年過去,他的時間就好像是被暫停了一樣。
沒有變老,也沒有生長了。
“師兄……”
掌還想說什麼,但是冥鴻這個時候已經拿出了原來師兄的威嚴。
“師妹,今日過去你就當我已經去了吧。”
掌門聽見她這話之後下意識的就是搖頭。
嘴裡慌亂地說着‘不’。
但是冥鴻這個春神谷的小團子在小師妹面前就成了超級大直男。
“師妹聽話。”
說着周身蕩起氣,虞悠逸知道這是什麼陣法,快步走到了冥鴻的身邊,站在了陣眼。
“還真是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
虞悠逸對于他這種不願意面對就跑的态度不是很滿意。
總覺得剛剛的‘話劇’還沒到落幕的時候。
“與其留給她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還不如直接斷了她的念想。”
“那到也是,長痛不如短痛。”
對于冥鴻的話虞悠逸并沒有什麼看法。
“箓形上面你沒少做筆記吧?這算不算是幫她們走了捷徑?”
虞悠逸親眼看着冥鴻抱着箓形奮筆疾書的,現在說還就還了。
“師叔沒有教過小師妹符箓,直接把箓形給她們估計也浸透不了。”
想到師門現在的局面,冥鴻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我怎麼能讓師門的技藝在我這裡斷開。”
接着又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一樣,很小聲地補充了一句。
“是萬萬不行的。”
虞悠逸聽的一清二楚,但是這個話題在現在看來那就是無解的。
兩人索性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我們今天還去你那仇家那邊嗎?”
“神女可否讓我看看寒天門的氣運如何?”
冥鴻問到問題正好和虞悠逸的重上了,兩人互相看了看對方。
到最後還是虞悠逸先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沒辦法,冥鴻的表情太逗了。
“這個簡單。”
說着就不由分說地握住了冥鴻的手。
他還沒最好準備,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看見了自己身邊的東西都充斥了綠色的光芒。
“看見那些光了嗎?”
虞悠逸的聲音在冥鴻的耳邊想起,冥鴻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那些便是你想看的東西了,對于植物來說是生機,對于人來說是氣運。”
“生機氣運不斷地誕生又不斷地消散,要是那一天消散的速度趕不上誕生的速度,那就說明了……”
“氣數已經到了盡頭了。”
冥鴻下意識地就接上了話。
他這麼多天跟在虞悠逸的身邊,這些東西他還是有所耳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