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也說過藥和毒不分家那為什麼不能把這兩個東西放在一起談呢?”
虞悠逸看着人一副求知的樣子但是腦子偏偏轉不過來彎的樣子,心裡都覺得着急。
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做到在兩個月裡面學完整本箓形的。
“這兩者怎可混作一灘?”
冥鴻聽見了虞悠逸的話之後眼睛都睜大了。
傳道的時候下面讨論的人也不少,所以虞悠逸和冥鴻這樣子的并沒有引起多大的動靜。
反正大家都在讨論,他們不混迹在其中的話反倒顯得突兀。
“你覺得藥和毒的區别是什麼?”
“當然是目的,一個是救人的一個是害人的。”
冥鴻說這話的時候理所當然,畢竟他從小接受的理念來看這兩者就是這麼區分的。
“迂腐!”
虞悠逸聽完之後也毫不留情,正好上面的問也問起這個問題。
“那麼在座的各位覺得該怎樣區分毒和藥呢?”
虞悠逸聽見他發問後才想起來上面還有個人在傳道。
這還是她第一次正式看上面的人一眼。
人穿的衣服和這幾天看見的所有藥王谷弟子的衣服配色是一樣的。
看起來像是個青年才俊,但是他眼睛的顔色騙不了虞悠逸。
那是一種近乎白色的狀态,但又不是全白的,裡面還依稀可以瞧見一些屬于人間的色彩。
她深知台上這個人絕對不是什麼青年才俊,起碼是個三百歲的老頭了。
台上的人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一樣微微地轉過了頭。
兩人視線對上的那一刹那人對着虞悠逸笑了笑。
那是一種算在社交禮儀裡面的表情,像是主人家看向客人的表情。
心裡對這人的地位有了大概的了解。
“毒是害人的,藥是救人的。”
現場大多都是各個門派的天之驕子,對于這種問題都是毫不畏懼甚至可以說是躍躍欲試了。
“迂腐。”
“這位小友說的對,但也不對。”
虞悠逸的聲音和台上傳道人的聲音重合,冥鴻聽着一點都沒覺得意外。
在座的是天之驕子,虞悠逸又何嘗不是呢?
在場的人聽力都不差,虞悠逸的這一聲也沒有收斂。
基本上隻要耳朵不聾的人幾本上都聽見了。
“你!”
“不知這位道友有何見解?”
虞悠逸聽見人問自己之後就從地上站了起來,還順帶着拍了拍自己裙擺上面的灰塵。
全場人的視線都停留在她這裡了,包括冥鴻的也是。
他也想知道虞悠逸對這個問題的間接。
“你說藥救人毒害人?”
她準确無誤地看向了剛剛那個回答的人。
“對,就是我說的。”
那人也毫不畏懼地站了起來。
台上的那個人看着這副随時都會打起來的氣氛也不急着勸。
可能着就是藥修作為東道主的好處吧。
要是真的打起來,得以和及時地得到救治。
“你可知不管是哪一味藥裡都留着三分毒?”
“什麼?”
那人像是沒有聽過虞悠逸這個理論一樣,表情呆楞了一瞬間。
“毒可是算在藥裡面的。”
虞悠逸說到這裡的時候眼神都暗了暗,随後也就不管對面的要說什麼了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藥可以救人,但是把特定的藥陪在一起,何嘗又不是味毒藥呢?毒要人命,可以毒治毒又何嘗不是在救人?”
冥鴻聽到後來的時候覺得虞悠逸這話裡有話。
生怕人下一句就給他來一句‘這世間又哪有非黑即白的東西呢’。
好在虞悠逸還沒有閑到把這個話題提高到哲學上面,說完這兩句之後就自己坐了下來。
“在下非藥修,對此的見解也就這麼深了。”
說着也不管其他人怎麼看,自顧自地坐了下去。
虞悠逸随心所欲慣了,而随心所欲的結果就是經常會收到身邊人異樣的目光。
虞悠逸一向都不在意這些,但是莫名的今天就是想看看冥鴻看自己的目光。
就是不知道小家夥會怎麼想她了。
如果也是和别人一樣的目光她覺得自己可能會傷心。
低下頭的那一瞬間和冥鴻的視線對上了。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虞悠逸看着一時間想不出來合适的比喻。
好像怎麼說都不合适,她總覺得說出來了就好像會改變什麼一樣。
抛開這個,隻能說冥鴻從來都沒有讓虞悠逸失望。
他的眼神是虞悠逸想看見的。
“小姐!”
冥鴻喊她的語氣也是熱情的。
“所以現在懂你的迂腐了嗎?”
“懂了!”
冥鴻哪裡有不懂的呢?
雖然還沒有經曆過藥成毒毒成藥的事情,但是這不代表虞悠逸沒見過。
畢竟活得久真的見到多。
“這位道友說的不錯,毒和藥從來都沒有一個确切的分化。”
台上的人在虞悠逸坐下之後就繼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