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裡的老大長了張國字臉,手裡拿了把短刀,就跟了上去。
走在他背後的老二個子不高但四肢都是鼓鼓的肌肉,他嘿嘿笑了聲,已經能想到自家之後有條船有多方便了。
走在最後面的老三個子最小,也最受哥哥們的關照,主要是負責望風,他狹小的三角眼在前方女人纖細的腰肢和臀部上遊移,□□着舔了舔唇。
周惟靜不動聲色地吃着果脯,裝作對被尾随一無所覺,江述手裡的棒球棍掂了掂。
水星百貨所在的位置是在一個小山坡上水堪堪沒過台階,當初的開發商建造的時候用料很良心,一樓的大片的玻璃都碎了,但房屋的主體結構還完好,修修都能用。
有的地方,繞過一堆堆沒清理的潮濕建築垃圾,裡面陰暗一片,又遠離人堆。
江述打了個手勢,周惟靜立即會意,她抱着一包新的果脯,躲了進去。
後面跟着的三人看前方兩人,女的鑽進了邊上的房間,男的頓住了腳步,都沒慌亂的樣子,對視一眼,頓時明白情況恐怕和自家想象的有點差别。
但這又怎樣?
三對一,自己這邊都是成年的漢子還有刀,怎麼也不可能打不過那一個,老大朝老二比了個眼神,快步朝江述靠近,手裡的短刀閃過一道雪光。
但一秒,他整個人都在大力的作用下飛了過去,一聲慘叫狠狠撞在堅硬的牆面,短刀‘呯’的一聲滾到地上。
血從他的口鼻争先恐後的湧出來,一邊的眼睛血流如柱,男子捂着癟了的眼眶痛得在地上抽搐。
“大哥!”
緊跟其後的老二紅了眼眶,也顧不得想那麼多,直接沖上前去,被江述冷臉一棍子第二個抽飛。
被抽的時候,才能感覺到這根棒球棍的不同,非常的重,且重量集中在頭部的地方,掄圓了時候砸過來根本躲不開。
砸在哪個部位,就能聽到哪裡骨頭碎裂的聲音。
被糊了一層鮮血的棒球棍滴滴答答地往下掉血珠子,江述身上的黑色雨衣上也挂着血絲,白皙的俊美面容露出一絲戲谑的笑,朝那老三勾了勾手指。
老三咽了口口水,顫顫巍巍的大腿淌過一股熱流,吓尿了。
他看了看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兩個哥哥,咬了咬牙轉身就想跑,但吓軟了的腿慌亂間一歪,啪嗒一聲就砸在了那灘黃色的液體上。
江述啧了一聲,居高臨下地看着這個沒良心的軟腳蝦,連下手都嫌髒了自己的棒球棍。
“救命!救命——”
老三昂起頭,從污穢中伸長短粗的脖子,想要呼救,下一秒‘啊!’的一聲,被硬生生的吓暈了。
“這就吓暈了?”
周惟靜嚼着果脯,從後邊探出腦袋,在看清地上的這一團惡心樣子後,眉毛皺起惡心地呸了一聲把嘴裡沒咽下去的都吐了出來。
“這可不是我讓你看的啊!”
江述笑得欠欠的,“你自己非要看怪誰?”
周惟靜翻了個白眼,把剩下的果脯封号袋子塞回自己的背包。
江述也優哉遊哉地從紙袋裡取出一大瓶提前準備好的雨水把棒球棒上的血迹沖刷幹淨,然後把手上的這根棒球棍也塞了進去,轉手換了根一模一樣但重量輕了幾倍的普通棒球棍。
兩人正打算走的時候,走廊的另一邊忽然傳來一聲警惕的男聲:
“這裡是警察!放下武器!”
是剛才的打鬥聲和呼救聲引來的警察。
周惟靜環顧一周,沒有躲避的條件,她當機立斷握着江述的手腕,兩人快速往小房間裡跑,在離開警察視線的那一刻迅速一起進入空間。
負責這片區域賣糧會治安的警察小隊在目标人物跑進小房間的時候,手槍就已經上膛迅速追了進去。
紅外鏡在下一秒徹底失去目标,羅康沖在最前面,視線迅速在整個房間中掃過,裡面空蕩蕩的沒有任何能藏人的地方。
下一刻又快速地沖到被吹開毫無遮擋的落地窗前,舉起手槍,他頓時滿心問号。
還是沒有。
人呢?剛才還在這裡的。
“羅隊,沒有。”
負責仔細搜查這間房間其餘地方的幾個隊員搖了搖頭,他們連牆的每一個地方都按了一下,确認這間房間不存在暗門。
“真是見了鬼了!”羅康納悶,放下手裡的槍,“就這麼短短兩秒鐘就算從窗戶跳出去也能看見水花,兩個大活人怎麼可能平白消失不見。”
探出腦袋還看了眼窗外牆上有沒有人貼着牆壁躲着的李爽縮回脖子,撓了撓頭道,“總不可能真讓我們遇見鬼了吧?”
另一個隊員趙順平打了個哆嗦,沒好氣道,“李爽你能不能不要危言聳聽,你再瞎說我要舉報你封建迷信了啊!我們要相信科學!”
“好好好,”李爽好脾氣地附和,“肯定不是鬼,肯定是那夥人的同伴行了吧!”
說起那幫棘手的罪犯羅康的眉宇間就多了兩分陰霾。
随随便便就能把人吹上天的狂風這兩天是消停了,但是一夥犯罪團夥卻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他們負責的這片區域。
趁着公共電路和監控設備都沒來得及維修完善,在夜裡潛入居民家裡,門窗破損的人家在睡夢中無知無覺地就被割斷了喉嚨。
作案往往趕盡殺絕,一整戶包括還在襁褓中的嬰兒都不放過,一直到鄰居聞到屍臭了才報案。
短短幾天已經發生了五六起。
行蹤詭異,并不是專盯着家裡有糧食的人家,走時也并未将屋中的所以食物都帶走,可見不是為了物資劫掠才下手的。
更像是變态殺人狂趁着社會動蕩的時候出來随即挑選人家滿足自己的變态欲望。
一想到自己的轄區出現了這麼一個個犯罪團夥,殺了這麼多人這麼久還沒抓到對自己未來的前途影響會有多大,就忍不住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