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的射線貼着阮醉眠的身形擦過,她下意識避開,卻還是被燒掉了幾根發絲。
看着自己剛被切割下來的碎發在空中紛亂的飛舞,阮醉眠喉頭微動,不禁咽下一口唾沫。
“用這種狀态應付我可不行啊,對敵人,要動真格的。”錢慕垂下眼睛,像是有些失望的搖搖頭,密集的射線被她毫不留情的繼續射出。
阮醉眠在激光雨中狼狽的躲閃着,“不行,我必須要反擊。”這樣想着,阮醉眠握緊了拳頭,眯起眸子,一邊快速的閃避,一邊像一匹等待着獵物落網的餓狼一般,緊緊盯着眼前錢慕的舉動。
緊緊攥着手中的槍把,錢慕看着面前因她連續射擊被逼的隻能閃躲的人,歎了口氣,苦口婆心的開口道:“你現在的力量和耐力都太差勁了,我隻能着重訓練你的速度和技巧,讓你至少有一方面可以碾壓你的同期,所以你必須快過我這把槍。”
“而且隻知道躲避的人是無法在一場比賽中獲勝的,你必須抓住一切機會攻擊對方,實戰是讓一個人進步最快的方法。”
錢慕毫不留情的訓斥在阮醉眠的腦海裡不斷回蕩,她想反擊,可實際上自己卻被火力壓制的無法動彈。
激烈的交火的間隙中,阮醉眠随手撩開因為汗水而緊緊貼在臉頰上的發絲,頗為狼狽的想着:“是我最近沒有生命的威脅,太懈怠了嗎?”
這個念頭剛在她心中出現,阮醉眠便狠狠咬緊牙關,奮力将體内的心法和輕功都催動起來,破釜沉舟般徑直朝着射線射來的方向沖了過去。
這次的速度比她之前都要快上許多,阮醉眠竟然貼着激光行徑的軌迹順利朝着錢慕襲來。
看見如此瘋狂的舉動,錢慕有些驚詫的挑起眉頭,然後不禁勾出一個滿意的微笑。
面對攻擊,她絲毫沒有要閃避的意思,而是直接擡手将阮醉眠狠狠打來的拳頭輕松接下,然後如鐵鉗般緊緊摁着阮醉眠的手,徑直将來人的身體抛了出去,還頗為雲淡風輕的說道:“我就站在原地,什麼時候你能讓我挪動步子,這場訓練就結束了。”
順着慣性在空中翻了幾圈,阮醉眠一個旋身順利落在地上,可是整個人還是因為錢慕的巨大的力道而有些身形不穩。
阮醉眠眼裡閃過一絲懊惱,居然因為力量不敵而錯失了一個這樣好的攻擊機會,反到還被錢慕拉開了适合射擊的距離。
但是沒辦法,身體素質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改變的,阮醉眠隻能繼續在戰鬥中一邊躲閃,一邊仔細觀察着錢慕的破綻。
但許是因為錢慕的作戰經曆比她豐富太多,僵持了許久,阮醉眠竟一時找不出什麼漏洞。
額頭浮出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體力也有些不支了,阮醉眠用尖銳的虎牙狠狠咬破舌尖,在嘗到口中鹹腥的液體的那一刻,她的思緒又清明了許多。
盯着眼前一臉惬意沒有絲毫在戰鬥感覺的錢慕,阮醉眠在心裡快速的分析。“我的拳法力量不夠大,錢慕很容易就能避開;而輕功速度雖快,但也撼動不了她一分一毫,再說也不能使用其他武器。”
想到的方法都被自己給否決了,阮醉眠喃喃的反問自己:“總不能因為這種普通的訓練就使用那個不知道副作用是什麼的歸一心法吧?”
突然,盯着錢慕裸露在外柔軟的肌膚,一道靈光在她腦海中閃過。
像是下定了決心,阮醉眠的眼神漸漸兇狠起來,她跨步向前,像一道閃電一般竄到錢慕的右側,在吸引來火力後,她右腳狠狠往後一蹬,借力将身體抛到空中,然後左手猛的朝錢慕的要害打去。
錢慕見此眼裡閃過一絲對學生不長記性的恨鐵不成鋼,依舊打算如法炮制,将對方給甩出去。
可令錢慕沒想到的是,在離她面部還有20公分的時候,阮醉眠竟然手型一變,三指曲起,突然朝着自己脆弱的脖頸戳去。
隻感到後頸一酸,錢慕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眼前驟然一黑,身形不穩的倒在了地上。
而這邊的阮醉眠本還沉浸在作戰成功的喜悅中,但看到癱倒在地上的錢慕,立馬走上前去急切的問道:“你沒事吧,教官?”
但錢慕仍像死屍一樣緊閉着雙眼,平靜的躺在地上,并不發出任何回應。
這下阮醉眠有些慌了,她眉頭緊蹙,貝齒無措的撕咬着嘴上的死皮,跪在地上輕拍着錢慕的肩膀,企圖把人喚醒,還喃喃的自我懷疑道:“我使了這麼大勁嗎?”
阮醉眠擡起手,緊盯着自己出力的兩根手指,除了指腹上多了些許老繭,依舊是那樣白皙脆弱,仿佛一折就會斷。
“要不把教官擡到醫務室去吧?”這麼想着,阮醉眠剛準備把錢慕從地上抱起,原本一動不動的錢慕就猛的坐直了身體。
許是剛起來身形還不太靈活,錢慕有些機械的扭動着脖子,擡眼看向一臉内疚的阮醉眠。
發現錢慕恢複了意識,阮醉眠終于松了一口氣,垂着頭,她頗為抱歉的開口:“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