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打開大門,三個交疊的身軀就朝阮醉眠倒了過來,她敏銳的撈住其中一個人,迅速往旁邊一閃。
然後除了她懷裡的冷清秋,其他兩人都順利的跟地闆來了個面貼面。
放開攬着冷清秋肩膀的手,阮醉眠目光在他們身上遊移着,似乎不知道該對這場面做何評價,好半晌才開口:“你們這是?”
榮青撐在尚扶身上,并不回答這番話,隻是吃力的伸出手摸索着滑落的眼鏡,看着他這副可憐模樣,阮醉眠遲疑了片刻,伸手點了點他的胸前,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摸不到是因為它就在你胸前挂着呢?”
榮青聞言尴尬的低下頭,在模糊的視野中,終于發現了他的眼鏡,他迅速戴好,從尚扶的背上爬起身來,一邊整理着衣冠,一邊回答道:“我們隻是忘拿東西了。”
“别聽他的,就是我們怕你打不過他們一群人,回來看看而已。”冷清秋迅速挨近阮醉眠的身子,不解的從上到下打量着阮醉眠看似瘦弱的身體,眼裡滿是想把她解剖開來探探究竟的狂熱。
“你的肌肉纖維含量是多少?怎麼爆發力比平均水平強這麼多,明明看上去這麼瘦弱。”冷清秋啧啧稱奇的圍着阮醉眠轉了一圈又一圈,快把中間的阮醉眠眼睛都給轉花了。
阮醉眠剛想開口解釋些什麼,乖乖給榮青當人肉墊子的尚扶也站起身來,犀利的揭示了一個暫時還未被任何人都發現的秘密。
“而且我沒猜錯的話,你經常咳血吧。”雖然是疑問句式,但是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尚扶這是錘死了阮醉眠身體有疾的事實。
但其實這就是冤枉了阮醉眠,因為咳血這件事情,其實并不是她基因病的鍋,反而是她之前練習的歸一心法的副作用之一。
自從阮醉眠開始練習這個詭異的心法,她就發現自己經常在午夜開始莫名其妙的咳血,而且随着實力的增強,她咳出的血就越多,導緻她每天白天都要多灌一瓶補血藥劑,來确保自己不會貧血。
而且因為是午夜才咳血,所以暫時還沒有任何人發現這個秘密,隻是稍微有點搞笑的是通常阮醉眠睡到一半,就會被喉嚨裡的血腥味給弄醒,然後習以為常的走到洗漱台,開始吐血。但這樣大大縮短了她的睡眠時間,後來為了保證自己不會因為缺覺而猝死,阮醉眠直接定了一個鬧鐘,按時吐血。
阮醉眠并沒有把這件事跟任何一個人講,查詢系統後,也隻能得出這個功法也是第一次有人練,無法獲取完全的經驗,隻能自己慢慢探索,但這個尚扶居然在今天打第一個照面的時候就看出自己功法的秘密,看來相比另外兩位張揚的名聲,這位較為默默無聞的後勤類首席,反而隐藏了不少實力啊。
無數思緒在自己腦海裡盤旋,阮醉眠面上卻毫無波瀾,隻是默默點頭,承認了自己吐血的事實。
尚扶的視線在阮醉眠身上移開,平靜的說道:“果然如此。”
看着阮醉眠和尚扶這副認為無故吐血是十分平平無奇的樣子,榮青有些意外的與冷清秋對視一眼,雙方都認為他們不太正常。
拉高自己襯衫的衣袖,尚扶朝阮醉眠伸出手,說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幫你看一下。”
也許他真的能夠發現這個功法的什麼秘密呢,抱着看看也不吃虧的心态,阮醉眠将自己的手放進尚扶溫熱的掌心中。
但令阮醉眠的是,尚扶接下來做了一個令她感到十分意外的舉動。
尚扶将自己的食指、中指和無名搭在阮醉眠的手腕上,感知她跳動的脈搏。
阮醉眠見此眼前一亮,猛的擡起頭來,猶豫着開口:“天王蓋地虎?”
而尚扶繼續感受着脈象,聽見這話,遲疑的将眼神投向阮醉眠,“什麼壺?”
看來不是,阮醉眠松了一口氣,不知是因為慶幸還是可惜,她打岔道:“就是一句順口溜罷了,沒什麼重要的。”
這段看診還在繼續,尚扶原本平靜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神情古怪的放開了阮醉眠的手腕。
觀察到這奇異的神态變化,三人都不禁朝他圍攏了上去。有些緊張的咽下一口唾沫,阮醉眠試探的開口道:“你是看出什麼了嗎?”
深吸一口氣,尚扶面色凝重的看着眼前的阮醉眠,眼裡劃過一絲不可置信,說道:“你這脈象很奇怪呀,我跟随家父學習了這麼久,從未見過你這麼獨特的脈象。”
難道我練了什麼魔教神功,所以身體内部發生了什麼變化。還是說就像葵花寶典一樣,練這個功法需要一些“獨特”準備,但我沒有做好,所以發生了意外。無數的猜測從阮醉眠的腦海裡紛紛湧現而出,像是噴泉一樣止都止不住。
但令阮醉眠意外的是,尚扶突然一個上步緊緊握住了她的手,神情激動的說道:“你雖然外表虛弱,但内裡卻湧動着兩股屬性相反的巨大能量,我本來以為你吐血是因為虛不受補。但恰恰相反,這應該是你需要更多能量的表示。我從前隻在古籍上見過你這種體質,現在終于見到真人了!”
阮醉眠原本因為緊張而拉平的嘴角漸漸放松,聽到此番話她的嘴巴微微張開,發出一聲意料之外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