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這人直接繞過了一臉懵的阮醉眠,大步流星走進他們正在開會的房間,然後自來熟的直接坐在沙發上,還順手拿起茶幾上的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發現大家的視線都注視在自己身上,那人還意外的笑了笑,自然的擺擺手說道:“你們繼續聊呀。”
門外的聞柳有些無奈的扶住自己的額頭,對自己面前像是對這種行為感到無言以對的阮醉眠有些尴尬的勾了勾嘴角,說道:“我們沒有惡意,隻是他就是這個性格,具體的我們進去說吧。”
聽見這番解釋,阮醉眠眉頭微微上挑,想看看他們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于是就順着聞柳的意思,一起進入了房間。
榮青一臉凝重的盯着自己面前不斷往嘴裡塞東西的青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扭頭看向聞柳,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我們在開會吧?怎麼你們這麼順利的就加入了?”
聞柳似乎也被這個問題給問住了,逃避似的低下頭端起手裡的茶杯也喝了一口水。
這時自來熟青年行動了,他哥倆好似的将手臂搭在榮青的肩膀上,将另一隻手上的點心快速塞到榮青的嘴裡,制止了他下一步問話,然後才漫不經心地開口道:“今年友誼賽的流程改變了,所以我們提前到你們學校來适應環境,順便和自己的對手來打個招呼嘛。”
說到這裡,他還猛的一拍腦袋,似乎想起了什麼,于是繼續補充到:“忘了介紹我自己了,我是經營類一年級的首席姜榮,很高興認識你們。”
然後他微微擡起下巴,探查似的眼神在室内每個人的臉上掃視了一圈,手指有些惡趣味的在桌上敲擊,說道:“至于你們的名字……就留在開賽的時候,再讓我們記住吧。”
不顧在場人的反應,他又伸手指了指還在喝茶的聞柳,眼睛頗有深意的從榮青肘邊放着參賽選手信息的小按鈕上劃過,調侃着開了口:“這位你們應該對他不陌生吧?作戰類首席聞柳。”
榮青狠狠咽下口中的食物,并沒有對這話做出過大反應,反而平靜的點了點頭,看向身旁的阮醉眠,自然的說道:“我們尊重每一位對手,自然會提早了解了他的身份,當然除了一些并不能被稱為對手的人。”
看出來榮青想要自己打配合的意思,阮醉眠也淡淡的點了點頭,還富有深意的看着眼前笑眯眯的姜榮道:“不過我們也沒想到見到真人的時間比我們想的早了這麼多。”
聽出阮醉眠這句對他們不請自來的諷刺,聞柳終于還是動了,他給了姜榮一個讓他安靜的眼神,然後将話頭迅速帶過,轉移到了正在吃的食物上。
聽着耳旁沒有營養的聊天,阮醉眠垂下眼,腦海中思緒亂飛。
他也姓姜?搞不好和姜承允那個神經病有什麼關系,難怪從見面起這人就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樣想着,阮醉眠又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姜榮,果然從這人五官的輪廓上看出了幾分與姜承允的相似。隻是姜承允喜歡用親和的笑容來掩蓋自己内在的陰暗,而姜榮則是嬉皮笑臉的直接表現出了自己性格上的惡劣。
但姜榮的感知遠比阮醉眠想的還要敏銳,隻是這樣輕飄飄的一眼,他都飛快的察覺到了。
“看樣子不隻是聞柳啊,這裡有些朋友對我也不陌生。”說的是有些朋友,但姜榮的眼神卻直接指向默不作聲的阮醉眠。
看見阮醉眠并不搭他的茬,姜榮像是來勁了一般繼續說道:“其實有什麼問題可以跟本人說說的,在心裡猜來猜去的多沒意思。”
說着他還像示威一般,伸手重新倒了一杯茶水,遞到阮醉眠面前。
敏銳的察覺到這番舉動下的輕視,一直眼觀鼻鼻關心的看着學術雜志的冷清秋頓時就不樂意了,似乎想要站起來和他理論理論,但手臂才剛撐在沙發上接力,就被一旁的尚扶給暗暗地攔下了。
怎麼回事?冷清秋瞪着眼睛,無聲的詢問到。
你再看看。尚扶用眼神示意她看向阮醉眠的動作。
這蹬鼻子上臉的勁也是像極了姜承允啊,在心裡這樣感慨一句,阮醉眠面上卻并無多大表情變化,似乎并不為這番挑釁而感到生氣。
她甚至還自然的伸手似乎是想要接過杯子,但是在姜榮笑意漸濃,打算把杯子放在她手上時,她手指驟然一松。杯子被打翻,溫熱的茶水都傾倒在姜榮的大腿上,将他黑色的軍裝褲都浸染出一片濕痕。
“真是不好意思,可能是最近忙着訓練,沒休息好,手滑了,想必你應該不會在意這種細枝末節。”雖然是這麼說着,但阮醉眠臉上并無絲毫的示弱,反而擡手像是無意識般摸了摸自己腰間的匕首,隐隐有種威脅的意思。
而對面的姜榮反應更是有趣,在看到阮醉眠對自己挑釁的回擊後,就像馬戲團裡擁有腥紅笑臉的小醜一樣,他的嘴角已經誇張的勾到了耳後跟。
像是受到什麼刺激一般,姜榮并不去管潮濕的褲子,竟然直接站起來走向阮醉眠。
聞柳看到這副舉動,立刻也跟着起身,不過似乎不是為了幫姜榮,反而像是在看管他的行動。
阮醉眠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看着朝自己逼近的姜榮,她并沒有打算動彈的意思,依舊倚靠在沙發中,反倒是她周圍的榮青和冷清秋開始警惕的坐直身體。
看到像門神一樣擁護着阮醉眠的二人,姜榮一邊拍了拍聞柳的手像是讓他放心,一邊開口道:“别這麼緊張嘛。”
像是展現自己的戰利品一樣,姜榮突然擡起腳踩上茶幾,将自己打濕的褲腿以一種十分惡劣的态度伸到阮醉眠面前。“雖然你是不是故意,但我的褲子濕了,是不是應該給我一些補償?”
他話音還未落,一把鋒利的匕首就擦着他小腿的線條,狠狠的紮入了木質的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