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對方這自顧自的宣戰,阮醉眠深吸一口氣,不由得扶了扶額頭,心裡暗暗感慨這段無妄之災。
而霖華也興許是覺得這樣太兒戲了,花白的眉頭緊緊糾纏在一起,大聲怒斥道:“那你就别參加,沒人慣着你。”
“你明明知道我期待了很久這次比賽的!”劄樵子這下更加惱怒了,他淬了毒般的眼神直直的刺向阮醉眠,像是要把對方這個挑撥他和他外公親人關系的害蟲給殺掉。
被夾雜在霖華和劄樵子之中的阮醉眠隻覺得頭都要大了,覺得再吵下去,這個問題永遠也得不到解決,反而會加劇劄樵子對自己的惡意。
索性她直接開口詢問道:“你說弱肉強食,是吧?”
意識到對方在和自己說話,原本和霖華争辯的臉紅脖子粗的劄樵子驟然一愣,然後理所當然的點點頭。
“那我們在選拔之前一對一公平的比賽一場,誰赢了就繼續參加,誰輸了就自願退出,這樣可以嗎?”所以說這番話是對劄樵子說的,但阮醉眠的眼神卻是對上了霖華。
意識到對方在借機會幫自己教育外孫,霖華也不再吭聲了,默默站在一旁等待着阮醉眠和劄樵子這兩個同齡人之間的交涉。
“行啊,我正有這樣的打算。”聽到阮醉眠的提議,劄樵子高傲的揚起頸子,像是想用這種姿态恐吓阮醉眠,但如果忽視掉他臉上通紅的巴掌印的話,效果可能更好。
因為他這副樣子在阮醉眠眼裡,隻像個中二病還沒過又急于向家長證明自己能力的叛逆少年。
阮醉眠玩味的勾起唇角,自顧自的邁開腳步說道:“那走吧,訓練室就在旁邊。”
原本一直站在一旁默默傾聽的關青霜見狀立刻像見了骨頭的狗一樣眼巴巴的跟在阮醉眠身後,小聲的對她說道:“需要我幫你嗎?”
阮醉眠莫名其妙的瞟了他一眼,反問道:“幫我什麼?”
原本關青霜想說的是幫你教訓他一頓,但回憶起阮醉眠那要強的性格和他們剛剛說好一對一公平公正的比賽,他又突然畫風一轉,語氣減弱說道:“就是……幫你打氣。”
聽着這樣毫無邏輯的發言,阮醉眠敷衍的一笑,回答道:“那還真是謝謝你啊,呵呵。”
劄樵子走在他們身後,用力的将地闆踩的砰砰響,像是在展現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并沒有任何人理會他,就連他的外公都已經因為公務先走了。
站在訓練場的東面,阮醉眠緩緩拉伸着自己手臂的肌肉,手上沒有拿任何武器。
見狀,另一頭的劄樵子從衣兜裡掏出槍械惡劣的對準阮醉眠,嘲諷道:“怎麼?已經怕到連武器都拿不動了。”
将骨節按的啪啪作響,阮醉眠連眼睛都沒有擡一下,語氣平常的回答道:“謝謝關心,不收徒。”
“滾!”劄樵子那白嫩的臉蛋都被這輕飄飄的一句話給氣的通紅,急促的呼吸着。
看見對方這副沒經曆過風雨的樣子,阮醉眠懶散的勾起唇角,故作吃驚的說道:“不是你想學的嗎?”
劄樵子牙槽緊緊一咬,也不管開始的流程,抄起手槍就開始猛烈射擊。
而阮醉眠卻好像早有準備,如春日在天空飛舞的雨燕一般,靈巧的在槍林彈雨中跳躍躲閃着,還像在逗對方玩一般直接一個飛踢,鞋底輕輕擦過劄樵子的臉蛋。
阮醉眠這下可把劄樵子給徹底惹毛了,到底不說他還是有幾把刷子的,居然還使了個假動作,想誤導阮醉眠往錯誤的方向跑。
阮醉眠自然是看出了他的意圖,卻并沒有直接拆穿,而是在當劄樵子以為自己計劃成功後,直接一個鹄子翻身,靈活的從對方頭頂越過,順帶還搶走了他手上的槍。
穩穩降落在地面,阮醉眠輕輕撫摸着還帶着熱度的槍口,俏皮的朝劄樵子眨了眨眼睛,一邊躲閃着對方的進攻,一邊手指動的飛快直接将槍拆成多個零部件,準頭極佳的丢進了角落的垃圾桶内。
擡腿直接将對方踹翻在地上,阮醉眠還留了最後一個機械零件正中劄樵子的眉心,擦擦手上拆槍留下的機油,踩在劄樵子的背上,她漫不經心的開口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