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夜幕下,老舊的小巷中依稀亮着幾盞忽明忽暗的路燈,除了零星幾隻飛蛾圍着光線一上一下盤旋發出的嗡嗡聲,這裡沒有任何動靜。
“砰!”
平地一聲巨響,甯靜的夜晚被打破。
一群身着黑色夜行衣的可疑人物飛快的在夜色的掩蓋下慌亂的四處逃竄,路旁的擺設被他們撞的七零八落。而他們身後的不遠處有一支隊伍如骨附蛆的緊緊跟随着他們。
“怎麼辦?他好像追過來了。”一邊喘着粗氣,一個沉悶的男音發問道。
雖然心裡也惴惴不安,但領頭的男人依舊強忍着這些情緒,故作鎮靜的安撫道:“放心,保持速度。隻要不是那個人,我們就有希望逃掉。”
可這時有一個微弱的男音小聲插嘴道:“但是要是我們真的落在他手裡,隻怕……”說着他适時的打了一個寒顫,像是自己都不敢補上後面沒說完的部分。
而就是這猶抱琵琶半遮面的一句話,讓他身後的黑衣人們聽了都像是被打了雞血似的,腳上的速度一下子就加快了,和身後的追兵拉開了一道不小的距離。
身後的槍擊聲漸消,黑衣人們依舊拼命的跑着,生怕被人趕上。
又穿過了一條街的彎道,領頭人一眼就望見了之前自己做過标記的大樹,他頓時眸中閃過一絲興奮,欣喜若狂的沖身後的同伴宣布道:“再堅持一會,就在前面,快到了。”
人群頓時沸騰起來,腳下的步伐邁的更大了。
排在末尾的隊伍裡年紀最小的黑衣人看着周圍人死裡逃生般的表情,有些不解的嘟囔道:“有這麼可怕嗎?”
而正好站在他身旁有個人聽到了這句話,原本緩緩不少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立刻嚴肅地告誡道:“你是進來的太晚了,不知道那個人的手段有多狠。所有見過他真面目的人,包括我們的前東家,無一例外都死在他手上。”
年輕的黑衣人聽完有些不屑的撇撇嘴,滿不在乎地反駁道:“那都是過去式了,老張,你别膽子這麼小。”
說着他适時看向領頭人懷中的包袱,脖子微微揚起,自豪的說道:“現在我們不僅從他手裡逃出來了,還有那人的把柄,這足以我們賺一票大的了,你還是好好想想以後要怎麼揮霍這筆錢吧。”
“是嗎?”正當年輕人沾沾自喜之時,一道他從沒有聽過的低啞男音像是勾魂的鬼魅一般悠悠的在他耳邊響起。
年輕人起先以為是哪個同伴跟他惡作劇,但随後一想,他身旁除了老張,什麼人都沒有,頓時他脊梁骨一涼,極其僵硬的側過小半張臉,他對上了一張空白的面具。
“啊!”一邊吼叫着,年輕人一邊迅速掏出槍械,狠狠給白面具來了一擊。
他立刻轉過身去,想要尋求幫助,卻發現他身旁老張早已不見蹤影,隻怕是早就發現了這個來者不善的追兵。
隻見年輕人原先的隊伍已經跑出十米開外,隻留下他一個人獨自面對這一切。
咬緊牙關,年輕人迅速想要邁開步子跟上隊伍,可是身後的白面具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白面具靈活的避開朝自己飛來的子彈,并不阻攔年輕人想逃跑的行為,手指微微一動,一柄銳利的飛刀出現在他的手心,順着他衣袖揮動的弧度,呈一道弧形的抛物線,正中年輕人的後頸。
連最後一句遺言都沒說出,年輕人就這樣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将年輕人戴在臉上的面紗用鞋尖微微挑開,白面具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感歎道:“這個不值錢。”
說着他将眼神投向了距離停靠在路邊飛船隻有一步之遙的黑衣人隊伍,他歪了歪頭饒有興趣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并沒有打算追趕的意味。
而就當領頭人以為此人放棄了追趕他們的打算,正式打開飛船艙門之時,白面具帶着黑色皮質手套的手指突然開始微微合攏。
霎時間,無數粗壯的藤蔓向觸手一般從地裡鑽出來,噴湧着纏繞上黑衣人的身體,一面靈巧的避開飛船,一面将他們倒挂在空中。
白面具不緊不慢的走到他們面前,手指輕輕一勾,藤蔓跟随着他的心意,将領頭人抱在懷中的包袱挑出,還人性化的拆開後才緩緩遞到了他的面前。
看着牛皮紙包裝的陳舊檔案袋,白面具微微打開一個小縫,看清楚了裡面是自己需要的東西後,才滿意的點點頭。
“你們可真會給我找麻煩。”這樣說着,白面具眼神微動,藤蔓順着他的意思,将這些黑衣人臉上的面紗一把扯下。
“這個300萬,那個150萬,這個600萬,剩下的都是20萬左右,嗯,還不錯。”像挑選獵物一般,白面具伸着手指一一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