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澤說:“我看這字迹跟趙大勇的差不多,但這圖還得再确定一下,是不是出自趙大勇之手。”
宗西點點頭,将地圖遞給他:“你去辦吧。”又看向薛槐,“薛參謀,你覺得這夥人該如何處理?收編還是送去監獄下的工廠做工?”
薛槐沉吟片刻,才道:“除了那個過江龍,其他人本質不過地痞流氓,還是直接送去監獄為好。”
“所以你認為可以将過江龍招攬進來?”
薛槐搖頭:“我覺得此人還需要單獨關着繼續觀察,再做決定。”
宗西點點頭:“嗯,我也正有此意。”說着又想到什麼似的,随口問,“攸甯沒搗亂吧?”
秦澤笑道:“大公子不用擔心,六小姐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今日在教堂,她看到裡面孤兒衣裳舊了,說過幾日要去給孩子們送衣裳呢。六小姐就是孩子心性,偶爾頑皮一些,心地其實很善良的。”
宗西輕笑搖頭:“沒添亂就好。行了,你們去休息吧。”
“大公子你也早些休息,别太操勞。”
宗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又已經低頭翻開一疊文件。
秦澤與薛槐一道出門,見對方一直沒說話,似乎是個心事重重的樣子,便随口問道:“薛參謀,你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薛槐回神,搖搖頭輕笑了下,“就是過江龍那幫人的事,總覺得遺漏了什麼?”
秦澤笑道:“人抓了,贓物也都繳獲。除了少量财物,原主能拿出證據,不得不歸還,其他都充了公,都夠我們督軍署發幾年饷錢。還有什麼遺漏的?”
薛槐道:“說不定還有漏網之魚。”
秦澤不以為意地聳聳肩:“過江龍已經被抓,漏網的肯定也就是小魚小蝦,不值一提。”
薛槐笑了笑:“倒也是,可能是我想多了。”
秦澤拍拍他的肩膀,小聲道:“薛參謀,你才來署裡不足三月,已經連立兩樁大功,官升一級。接下來可别急着再立功,以防招來眼紅嫉妒,畢竟你在金陵無親無故無根基,真有人要搞你,還不簡單?”
薛槐笑:“多謝秦副官提醒。”
秦澤擺擺手:“不過你放心,大公子一向任人唯才,你有真才實學,不怕沒機會。”
“明白的。”
*
這廂的攸甯回了霍家,吃過晚飯,沒像往常一樣陪爹娘嫂嫂談天,一溜煙跑回了院子,又趕走了丫鬟,自己拿了本小說靠在床頭看。
卻無論如何都看不進去,腦子總浮上先前在車上,不小心坐在薛槐腿上的場景。
霍家行伍出身,沒那麼多講究,又隻得這一個女兒,自然沒按大家閨秀的方式來養育,長到這麼大,與幾位兄長依然親密無間。
她以為世間男子都差不多,昨晚她在黑暗中抱着薛槐時,也并沒覺得有太多不妥。
但今日在車上與薛槐的靠近,和哥哥們,甚至和昨晚,明顯不一樣。
那個時候,身下是薛槐僵硬的大腿,腰間是對方大手,雙眼與他對視着,隻覺心裡莫名慌亂,連帶身體都有些發軟。
思來想去這麼久,最終隻能歸結于她與薛槐在教堂,看了同一本露骨的小人書。
想到那小人書的畫面,她腦子又忽然冒出自己坐在薛槐腿上的姿勢。
除了兩人是在車上,都穿着衣服,那不是跟小人書的姿勢差不多嗎?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趕緊用力抓了抓剛過耳朵的短發,将這可怕的念頭壓下去。
果然萬惡淫為首,隻看一眼那小人書,腦子裡忍不住胡思亂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