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隆興笑:“怕我?放心,把你送到小區門口我就走,不會上去喝茶。”他擔心又被拒絕,補充道:“合同的事情後面再商量,但不是不簽了。”
衛初桐覺得錢隆興這人古古怪怪的,一會兒陰一會兒陽,态度時好時壞,不太想跟這種陰晴不定的人相處,但他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又不太好拒絕,便索性答應下來:“那好吧,謝謝錢總。”
餐廳在商圈,沒有設置停車位,錢隆興的車停得有點遠,需要穿過一條長長的酒吧街。街上燈紅酒綠,但光線陰暗。從桌明幾淨的西餐廳出來,進入這條街,仿佛進入了一個醉生夢死,如夢似幻的欲望世界。
醉鬼們沒有理智也不講道理,衛初桐一路走過見到搖搖晃晃的人都自動遠離,怕惹上麻煩引來皮肉傷。錢隆興剛才還态度冷淡地暗示她要“付出”換取收獲,這會兒卻又紳士起來,讓衛初桐走中間,自己走在靠近酒吧的一側。
錢隆興今天開了輛很風騷的亮綠色小跑車,還剩幾米距離的時候拿出車鑰匙開鎖,跑車車身立刻亮起配套的嫩綠嫩黃相間的燈光,看上去很漂亮。
正要上車時,錢隆興卻仿佛被什麼吸引了視線,将腳步停頓下來。
衛初桐随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是一群年輕人正在酒後鬧事。
說“一群人在鬧事”也不太準确,其實是三個人在對着一個人動手動腳,拉拉扯扯。被拉扯的是個長得很漂亮的年輕人,哪怕在酒吧街昏暗的燈光下,也能看出來他出衆的美貌。隻是風格過于女性化,放在一個男生身上有些違和跟奇怪。
那個男生似乎想要脫離開另外三個男人,卻被三人團團圍住,逃出不得。衛初桐因為錢隆興停下來的關系,觀察了他們一會兒,發現三個男人似乎不是要打人,而是用手在那個漂亮男孩子身上摸來摸去,比起霸淩,更像是揩油,或者說猥|亵。
衛初桐見狀拿出手機,問一直死死盯着四人的錢隆興:“報警嗎?”
錢隆興将車鑰匙扔給衛初桐,臉上是她從未見過的狠戾表情:“報個屁,老子去宰了他們。”說完,又把外套脫下來扔給衛初桐,讓她去車上坐着别出來,自己挽起袖子就朝着那幾人走去了。
衛初桐抱着衣服,拿着手機和車鑰匙,孤零零站在酒吧街上,看着錢隆興氣勢洶洶的背影:“......”
錢隆興走到四人面前,在三個混混都沒反應過來時,提起拳頭給了其中一個已經将手伸進漂亮男孩褲子裡面的男人迎面一拳,暗紅色的鼻血瞬間順着鼻腔流淌出來,滴落到衣服上。
漂亮男孩明顯醉了,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其餘三個人懵了一瞬,反應過來後立馬将錢隆興圍起來,并沒有什麼寒暄,擡手就打。
錢隆興臉上帶着狠勁兒,也朝他們打了過去。
四人都不學武,打得并沒有章法,但人多總是占優勢,錢隆興很快落到下風,被打得隻能用手護住腦袋。
不知道是誰踹了他一腳,錢隆興一個沒站穩,摔倒在地。
另外三個混混見狀,從用手打,變成了用腳踢。
作為常年坐辦公室的集團高管,錢隆興自然打不過街頭混混,人數上還極其劣勢,被打得蜷縮在地。
漂亮男孩子這時候好像終于醒過來酒,跑上前去幫忙,想把圍着錢隆興踢的混混們推到一邊。但被剛才被錢隆興揍了一拳的男人一把摟住腰,控制住了。
幾人雖然喝了酒,但理智還在,知道不能鬧出人命,看這個上來找茬的陌生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便打算停手拖着漂亮男孩離開。
卻沒想到錢隆興都被打得躺地上了,見一夥人要走,又撲上去,将其中一個人撲倒。
三人似乎被他的舉動激出了血性,表情陰狠起來,其中一個人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一根很粗的棍子,打算照着錢隆興腦袋砸下去。
漂亮男孩因為三人的調轉目标,終于掙脫開腰上束縛,想要攔住混混,卻被推到一邊。
那根棍子很粗,混混們又看上去失了理智。真砸到頭上輕則腦震蕩,重則出人命。
千鈞一發之際,昏暗的路面上突然出現強光,幾人都被光線刺激得眯上了眼睛,待混混們反應過來時,竟發現一輛車朝着他們直直撞了過去。頓時被吓一大跳,四散開去。
衛初桐開着錢隆興的跑車,來到兩人旁邊才猛然刹車停下,從車窗探出腦袋喊道:“愣着幹嘛,快上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