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受嗎?她和嚴夏央相處就從來沒有難受過。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帶給自己的都隻有善意和溫柔,幫助和照顧。這些實在都和難受沾不上邊。
哪怕今晚剛開始時候的些許害怕,也因為嚴夏央每靠近一點就問她一句感受,不得到回答不更近一步的行為模式而消失無蹤了。
衛初桐沒有說話,嚴夏央湊得太近了,她有些害羞,想低頭埋進他懷裡。
但後脖頸被嚴夏央單手扣着,不疼,卻前進不了半分。她第一次見嚴夏央這樣強勢的一面,不給她逃避空間,隻能面對。
衛初桐将視線移開,看向别處,緩緩搖了搖頭。
一瞬間,吻便覆蓋上來。
起先隻是雙唇輕觸,碾磨。親密接觸下,衛初桐本能的伸出雙手摟住嚴夏央脖子,攀附住他。
嚴夏央像是得到某種信号般,開始變得極具攻擊性,叩開她唇齒,吮|吸她舌尖,又在她口腔内部遊走,帶去一陣酥癢。
衛初桐活了兩世,卻是第一個吻,她缺乏經驗,表現得傻裡傻氣,木頭似的不動彈,甚至忘了呼吸。直到憋得臉色通紅,才想起來可以換氣。
一吻畢,衛初桐已是滿眼水光,跟被欺負了似的。嚴夏央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摩挲她耳側那塊細膩皮膚,呼吸間,氣體自兩人肺部相互循環又吐出。
“開門。”嚴夏央說,用的祈使句。
這是他第一次在衛初桐面前展示上位者的命令姿态。
衛初桐剛被吻完,腦子是全是漿糊,非常聽話乖巧地用鑰匙開了門。
甫一進去,就被嚴夏央半點招呼不打地摟住腰,抱去了沙發上。
衛初桐吓一大跳,剛要掙紮,對方卻沒别的動作了,隻把臉埋她肩頸處,安安靜靜的呼吸。
房子裡沒暖氣,但因為兩個人靠在一起,空間裡似乎也變得暖和起來。
嚴夏央今天實在是不太對勁兒,衛初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确定他心情不好,于是就着擁抱的姿勢,像哄小孩睡覺那樣,輕拍他的背。
嚴夏央埋首在衛初桐頸窩裡,汲取她的溫度和味道。他又開始想要自嘲,擁抱時,他滿心都是依戀和愛意,而自己女朋友卻在安慰。她對自己沒什麼靠近的欲|望,更多的是在照顧自己的情緒。
嚴夏央長這麼大,第一次覺得自己失敗。滿心悲憤和惆怅無處發洩,于是對着衛初桐頸窩處的皮膚報複性吮吻。
他吸得重,淺表皮毛細血管很快破裂,在衛初桐的皮膚上留下一個深紅色的吻痕。
就像是被打了專屬标記。
衛初桐倒是不疼,隻感覺到脖子根上的濡濕。嚴夏央正盯着她她不好拿鏡子照,顯得很不信任人家似的。隻好悄咪咪用餘光瞄,想看看脖子那兒究竟什麼情況。
隻是這樣的角度想要直接看到實在突破了光學傳播定律,反正不痛不癢的,沒過多久衛初桐就放棄了。
由于今早出門前貓碗裡準備的糧食多,糯米團早已吃飽喝足,聽到主人回家沒有半分起床迎接的意思,趴貓窩裡睡得很香。它跟人呆久了,早已放棄貓科動物晝伏夜出的本能,卻也沒有變得夜伏晝出,而是從早睡到晚,無論白天黑夜,都隻有吃飯睡覺兩件大事,貓生平淡無波,長得膀大腰圓,體魄魁梧。可能因為太胖了,衛初桐第一次見到一隻貓睡覺打呼噜。
耽誤這半天,指針已經過了12點。衛初桐其實有些困了,想去洗澡睡覺。但嚴夏央緊緊抱着她,不提走,她也不好提送客的事情,隻在他懷裡窩着,小腦袋一點一點的,伴着嚴夏央的體溫和柑橘類的香味舒适得迷迷糊糊快要睡過去。
“我今晚留宿可以嗎?”嚴夏央冷不丁問她。
衛初桐迷迷糊糊中“嗯嗯”地答應兩聲,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瞬間瞌睡都吓醒了,睜大眼睛看着嚴夏央,滿臉無辜,剛才的嗯嗯這會兒變成了“嗯?嗯?”
嚴夏央又問了一遍:“可以嗎?”
衛初桐沒說話,小動物般警覺地盯着他看。
這個事情有點尴尬,留宿當然沒問題,可是嚴夏央的意思到底是一起睡呢還是他睡客廳沙發呢?如果是一起睡,那到底是單純的睡覺呢還是倆人晚上要鍛煉一下呢?
其實要鍛煉一下也沒問題,她真的不介意第一次是和嚴夏央。這個世界上如果有一個人能讓她心甘情願獻出自己,那肯定非嚴夏央莫屬。
隻是...嗯...隻是吧...她還沒準備好呢,要不要去做個全身脫毛呀?她汗毛挺長的。再做個全身spa,秋冬季節皮膚有些幹了。還得再減個肥,最近忙工作不鍛煉,光吃不運動,全身都是贅肉,不太好看。
嚴夏央見女朋友一邊看壞人似的看着他,一邊眼睛骨碌碌直轉,不知道思維飛多遠去了。隻能好笑地補充:“我隻抱着你睡一晚,明早就走,可以嗎?”
衛初桐聽完心想,哦,原來不鍛煉呀。她說不出心裡是松一口氣還是失落,正要回答可以,嚴夏央的手機響了。
衛初桐靠在他懷裡安靜地等他打完電話。嚴夏央挂斷後輕巧地将她從自己身上抱起,放在沙發上,又溫柔缱绻地為她整理好亂糟糟的頭發,才說:“今天不留了,我得回去處理點事情。你記得早點睡覺,不要熬夜。”
衛初桐被他靠近就老實,乖寶寶一樣的點點頭。嚴夏央見狀頗為不舍,快速在她唇上重重一吮,才終于離去。
第二天周六,衛初桐由于昨晚過得過于充實,洗完澡又困,忘記調靜音,一大早手機就兵兵蹦蹦響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