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初桐一直以為嚴夏央是那種很佛系,很溫柔的人,畢竟前世他喜歡全小歡,而全小歡喜歡顧時熙。嚴夏央的選擇是隐忍退讓,默默付出,不争不搶,尊重全小歡的意願。
哪知輪到自己,他卻開始搞搞起綁架拐騙,霸王硬上弓來了。
衛初桐躺了好久,身體還輕微打顫,幽怨道:“你變了。”
嚴夏央伸手将人攬過來,懶洋洋地問:“哪兒變了?”
這樣緊貼着氛圍有些過于暧昧,衛初桐覺得危險于是從他懷抱裡鑽了出來,躲到邊上,回:“你打我,你以前不這樣的。”她還記得打|屁|股之仇。
嚴夏央看她用被子把自己捂起來,裹得嚴嚴實實,看自己的眼神仿佛在看大尾巴狼,問:“屁|股疼?我幫你揉揉?”
衛初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是溫潤如玉的嚴夏央能說出來的話。
嚴夏央被她反應逗笑了,追上去用額頭貼住她的額頭,親昵地輕蹭,“在你眼裡我到底是怎麼個形象?清心寡欲小綿羊?逆來順受小可憐?還是無欲無求佛系派?”
“我願意不求回報對你好,也願意無限包容你,不是因為我清心寡欲、無欲無求,也不是因為世道艱難、隻能退讓。而是因為我喜歡你,欣賞你,愛慕你。所以你也應該知道,基于這些情感的對你好,我的包容和退讓也是有底線的。起碼你不能無緣無故的離開,不能因為一點小事情就要彼此不相往來,更不能因為一些莫須有的罪狀,你甚至都沒有當面與我核實情況,就給我判了有罪。”
“你覺得你在做什麼?三個月不聯系,我會不會傷心,你沒想過這個問題對不對?”
衛初桐不敢說話了。她在被子底下像隻青蟲那樣一聳一聳地又鑽回了嚴夏央懷裡,把腦袋埋在他胸前。
嚴夏央身上總是有股薄荷柑橘味,很淡雅,湊近了才能聞到。肯定不是香水,香水的香味更加尖利,這種味道卻有種鈍感,沒什麼攻擊性。以前衛初桐以為是洗衣液或者衣物香薰的味道,現在才發現好像不是衣服上的,應該是某種潤膚乳。
嚴夏央會不會傷心呢?衛初桐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别扭裡,确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覺得嚴夏央家境那麼好,自身條件也那麼好,客觀來講自己是配不上他的,嚴夏央如果想找,能找個比自己優秀無數倍的女朋友。所以自己的離開,并不應該造成他的傷心。
可是真的如此嗎?他如果不傷心,又怎麼會問這個問題?
嚴夏央看她鑽過來,主動靠着自己,很乖的模樣。原本有些懊惱沒有狠狠收拾她一場讓她長點教訓今後再也不敢一聲不吭地走掉的心,這會兒也偃旗息鼓了。罷了,這不是找回來了,看她這麼乖就是知道錯了,大不了以後再看得牢一點。
他之所以三個月才來,是因為中間經曆了大波折。簡單概述一下,大緻過程包括:
一直聯系不上,發現電話卡注銷,去凱盛問情況,發現離職,去宿舍,發現搬家,徹底失聯——着急擔心害怕出意外,想起來曾經送的糯米團挂墜其實是個位置發射器,根據定位軌迹,找關系查找監控,發現沒被綁架,是自己離開的,但沒告訴自己,大概是想分手——驚訝,生氣,想不通,想去把人抓回來,帶着保镖就要跨省追人,被大哥和父母攔下,讓他冷靜,對女性要尊重,不能用強——冷靜不了,就是要去,被一向好說話的父親拿戒尺打了一頓,關了禁閉——與家裡人痛苦拉鋸兩個月——家裡妥協,将人放出來——憔悴了很多,想到衛初桐是個顔控,初次見面的時候就是因為自己這張臉喜歡自己的——一邊養身體,一邊在小鎮上準備好房子——一切就緒,出發抓人。
多虧了嚴家父母把嚴夏央關禁閉講道理的兩個月,如果不是那漫長的時間磨掉了嚴夏央大部分的沖動,衛初桐這會兒不會被這樣輕易放過,怎麼着也會被關一段時間小黑屋,再醬醬釀釀一番。
傷心嗎?肯定是傷心過的。但從小到大優越的成長條件所養成的自尊心不允許他傷心太久。想要就得争取,就要搶奪。哪來什麼不争不搶歲月靜好,不過是渴望的心不強烈罷了。
嚴夏央收緊懷抱擁緊她,用力到衛初桐都有些疼了,才外強中幹吓唬道:“下次再這樣,就把你腿打斷關起來,讓你哪兒都不能去。”
衛初桐弱弱抗議:“腿打斷好疼的。隻關起來也哪兒都不能去,就不用再多個步驟了吧?而且關起來的話是用别墅關嗎?我不喜歡地下室,想要有陽光的房間。你會給我網的吧?沒網真的太不方便了,也會很無聊,我待不住的。”
隻是想吓唬人的嚴夏央:“......”他敢關他爸就敢把他腿打折。
衛初桐記挂着周媛丹,想早點回去。但每次一提要走,就會被嚴夏央按住一頓親吻,因為缺氧沒力氣後消停一會兒,然後循環往複。等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然後衛初桐就發現她和周媛丹的家變了個樣。
家具換了很多新的,曾經老舊掉灰的牆上被貼了牆紙,客廳的缺角小飯桌被換成了實木大方桌,椅子也配了成套的,兩間卧室的窗戶原本是木制的那種老式雙開窗,也被換成了鋁合金的推拉窗。衛初桐進到自己卧室,發現床也換了,現在的床和之前嚴夏央在的房間的床是一樣的。衣櫥也是,還有書桌,凡是能看到的家具,都被更換一新。
衛初桐驚呆,也就大半天,這效率也太高了。
周媛丹很了然地從自己房間出來,坐到客廳的飯桌前。她似乎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對衛初桐的晚歸以及房子家具的更換接受良好,一個問題都沒問。很快有阿姨從後院端來了剛做好的飯菜,冒着騰騰熱氣,看起來色香味俱全。
衛初桐震驚:“你連阿姨都帶來了?”
嚴夏央點頭:“帶了兩個,一個做飯,一個收拾家裡。你不是不太會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