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鈴根本不信王大娘能找到什麼好的,她為了老大金寶最近銀子花的心肝疼,隻怕又是個聘金給的多的,金鈴冷哼一聲道:“既然是個讀書人還能跟咱們家這樣做小生意的結親隻怕是沒讀出來個東西吧?”
王大娘愣了愣沒想到這女兒如今比她還拜高踩低,她之前丢人丢大了這次确實也沒敢再光挑揀銀子給的多的,特意找了個她覺着能拿得出手的勢必要告訴衆人她不是那賣女兒補貼兒子的,這次倒真用了幾分心思。
王大娘自覺如今大兒子攀上了一家條件不錯還有當官親戚的親家,小兒子也讀書有點起色所以就算給不怎麼在意的女兒說親也眼光高了起來,這幾天金鈴鬧了一場她夫妻也有點後悔,實在沒必要在這個節骨眼上為了錢弄這麼難看,所以也有補救臉面的意思,這個時代臉面那是一等一的重要,王老三夫妻就很要臉。
“你個丫頭片子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為了這個好親事老娘不知給媒人吃了多少酒水才把你上次得罪人的事兒回轉過來,這個讀書的雖然如今還沒考上但是人家過世的父親可是秀才出身,這樣的家學淵源兒子必然也是能考上的,老娘親自去打聽了一回住在跟前的都說那孩子學的好刻苦着呢,那燈火半夜都不熄,再一個讀書人看重名聲那孩子也沒有什麼不好的事兒傳出來想必是個好的。”
金鈴聽完還是不為所動,她又不是古人對讀書人那是一點濾鏡沒有,而且這年頭考試多難,那是全國全省的一起考一個秀才都夠要命了,沒考上說什麼都白搭,不過能考上估計也就看不上她了,但是她也不想投資就是了。
“所以到底為了什麼看上我呢?讀書人怎麼不找一個識字的,我可是大字不識一個呢?”原身那是連名字都不會寫,金鈴穿越來了還得自學認字,好在文字變化萬變不離其宗她勉強也能認一認。
王大娘又道:“自然是咱們家眼看就要起來了,那家子雖然孩子讀書但是家裡父親沒了就一個孩子也沒個幫襯的,特地看重了你人品溫柔和善又能幹以後是個能持家的,而且人家畢竟讀書人等閑一般的人家他們自己也瞧不上,他又沒有父親所以拖到如今給咱們撿了這個便宜。”
“還是之前那個媒人?”
“自然,人家好好的人被你抹了脖子都流血珠子了,為了你這個造孽的我又是賠罪又是請酒菜的不知道搭進去多少東西才沒讓人家往外傳你的不好還願意繼續費心。”王大娘說着都覺得自己勞累為了兒女付出太大了。
“怎麼就非要麻煩得罪過的媒人?”金鈴也是想不通王大娘怎麼就死磕這個。
銀鈴白了她一眼插話:“人家這個厲害呗,大哥跟畫眉姐姐的親事就是靠人家倆邊奔走磨下來的,總不能為了你再請一個把這個得罪了,沒有說一家子同時說親還請倆個媒人的道理。”
金鈴倒是沒有注意這個,她在自己不關心的事情上很是心粗,又問:“那未來的秀才自己讀書家裡靠什麼過活兒?”
“說是有些祖産,城外還有幾十畝地也有自己的房子反正餓不着你就是了。”王大娘實在不知她有什麼好不放心的,這個家底子她打聽的夠清楚了。
“哦,有點子窮,您能再給挑個有錢的嗎?讀書不讀書的我也不看重,我看中銀子。”金鈴不怎麼願意,反正讓她年紀輕輕去伺候一家子是不可能的,古代的媳婦不好當她還不想踏入婚姻的墳墓呢。
此言一出王大娘跟銀鈴齊刷刷的愣住,以往也沒發現她這麼貪财怎麼現在這麼勢力?銀鈴最是震驚,她二姐天天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最多,以前斷沒有因為窮就嫌棄人的,而且這未來秀才看着也不窮呐。
“你還挑揀起來了,這次再不願意可就是你不識好歹了,幾十畝地的人家你還嫌窮,才掙了幾個子你就輕狂的沒邊了,快把那勢利眼收一收。”王大娘沒想到還有她勸女兒不要愛錢的一天,這丫頭心野了。
不過這個她是打定主意同意了,這次再鬧也沒用說給誰都是她占理,狠狠的掃了金鈴一眼王大娘隻覺得自己的好心情都叫她掃沒了,她出去後金鈴又問銀鈴:“咱娘說沒說嫂子進門房子怎麼辦?”
“說了,讓不要瞎擔心,大哥那間屋子過段時間再粉刷一遍二哥就搬出去以後當新房,放雜物的那間也跟着收拾起來給二哥用,咱們倆個照舊,我已跟娘說了到時候準備新家具給我也打個箱子放衣裳。”能有個新箱子銀鈴也很開心,這次打家具用的木材不錯有個箱子她也跟着沾光了。
“不是說女方陪嫁家具麼?怎麼還要咱們自己家打?”金鈴對于這個時候的婚嫁習俗不怎麼明白,原主記憶裡也沒這些。
銀鈴挑眉:“嗨,畫眉姐姐家雖說有幾個錢但是也沒到富貴的份上,她一個女兒能給陪個嫁梳妝台子,洗臉架子,幾個炕櫃,幾個箱子就已經是咱們這裡獨一份了,還指望打一屋子家具不成,剩餘缺的都得咱們家準備,不過這也夠讓人羨慕了,等你出門子咱娘能給個洗臉架子都是大方了,你如今倒是心大的這也看不上了,倒比以前有志氣,連未來的秀才都能排揎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