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開了好幾壇子,還讓仆從又去岸上沒關門的店裡買了些好的下酒菜。
賠笑着喝了幾個來回看才敢小心問道:“這次都是小的糊塗才叫各位兄弟大晚上的跑這一趟,隻是不知小的得罪了哪位爺?若能知道也好備齊了厚禮賠個罪。”
其中一人看他還算乖覺就哈哈笑道:“算你眼瞎,合該挨一頓打,這次可是我們大哥家裡認識的姑娘,你隻怕得罪我們未來嫂子了,不然哪能親自見到我們大哥。”
這些人其實也是猜的,不過這謠言已經在金平手下人之間傳開了,隻沒敢在金平跟前問,他們老大以前吃過女人的虧,所以不愛說這些。
海老二心道原來如此,柳金平大小也是個爺又不是負責他這條船的負責人,怪不得親自來了,原來是這麼回事。
若是負責他這條船的人來他怎麼也不會先挨一頓打,那些人他四時八節禮就沒停過,平日裡也多有孝敬。
這些人打點不到位在這金陵河他的船就别想開進來,這次也是他倒黴,怎麼就剛好看上人家喜歡的姑娘了。
那媒人還說什麼女方家裡爹娘滿意,爹娘滿意有什麼用,人家姑娘跟這樣的土匪人物好上了,他們做爹娘的不滿意也不該來诓他,他們作為嶽父母這樣擺弄人家看在他們女兒的面上也不會把他們怎麼樣,可自已冤枉啊。
第二日這些人從海老二的船上搬了許多海貨下去,海老二還又封了二百兩銀子這才算打發走這些瘟神。
随即又叫人道:“去找那媒人讓把我的五十兩銀子要回來,白白叫爺搭了幾百兩出去,真是晦氣。”
随從道:“咱們要了回來人家柳老大會不會不高興?”
海老二怒罵:“蠢貨,不要回來那爺才不高興呢,那是定錢,不要回來人家那位姑奶奶的清名還要不要?就是要掰扯清楚才好,讓你去就去,豬腦子還問那麼多。”
仆從被海老二罵了一頓到了媒人那裡自然要發洩,一通好罵最後道:“三日内銀子回不來我就找人砸了你這地方,叫你還敢騙錢。”
媒人也不服,她招誰惹誰了,不過是牽線搭橋還惹一身的晦氣,于是也氣急敗壞的出門又找到了王大娘家裡。
王大娘這幾日正美的很,看見媒人來了趕忙就要迎進去,哪知媒人站在院子裡唾沫橫飛指着她的鼻子大罵。
“你這個老不死的玩意騙人騙到你祖宗奶□□上了,自己家的丫頭被不得了的爺看上也敢嫌棄瞞着老娘還要說親,叫老娘去做那出頭挨打的椽子先爛,瞎眼爛肺的東西可是打的好主意。”
“呸,趕緊把人家海二爺的五十兩定錢拿來,再給老娘拿十兩銀子補償,不然好叫街坊四鄰都知道你是個黑心玩意,到我那裡賣女兒,也不怕你未來姑爺打殺過來,你女兒的終身也是你能管的?不看看被什麼人看上了。”
王大娘被罵的一句話接不上,又怕被人聽見,也弄不清怎麼了就趕緊賠禮,又把人拉着進去吃茶。
媒人一碗茶灌下去她才不滿的問:“到底是什麼了你就罵上門來,沒有你這樣做事的,我什麼時候騙你什麼了?”
“你還給老娘打馬虎眼?”媒人怒目圓睜。
王大娘卻實在不知,好一會兒媒人才信了她的話。
心道這個當娘的不是好東西賣女兒,女兒卻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自己找了個好女婿也瞞着家裡,真是一對好母女。
于是似笑非笑的打量了王大娘一陣慢悠悠的道:“你這個做娘的可真是沒用。”
王大娘如今最聽不得這句話,可還得忍着氣問到底如何。
媒人這才細細說來,說完看着王大娘的臉色變得五彩缤紛心情終于好了一些,沒有她一個受氣的道理。
“你們家的事兒到底怎麼樣我也管不着,反正人家海大爺等着要銀子呢,趕緊取來我好送去,不然人家惹不起你女婿還能惹不起我?到頭來都是我老婆子受苦。”
王大娘聽見女婿二字心裡已經炸了,可是當着媒人的面兒又不好發作,又是丢人又是羞憤。
金鈴這個不要臉的東西,出去幾天野男人都勾搭上了,可是有人給撐腰了,怪不得敢在自己跟前那麼硬氣,真是丢死人了。
沒見過那個女子自己找男人的,自己給他找了多少好的不願意,自己去找個煞神,這是跟家裡作對呢。
而且那五十兩她早花了一半了,如今哪裡找去,可是這個媒人跟之前的許媒人可不一樣,出了名的不要臉混不吝,自己若不給她等不到明日就能讓自己把臉丢的人人皆知,那她還要不要做人了。
于是委委屈屈的取了六十兩出來送媒人走,這媒人臨走還又笑着譏諷了她一通,王大娘等人出門立刻就躺下了。
這回算是事兒沒辦成還倒貼了一筆銀子,難受的王大娘第二天都沒起來,直捂着心口說不舒服。
結果剛吃了午飯家裡又來了一幫子人,直接踹開院門進來的,開門的銀鈴吓得腿都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