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于掌蕪歪頭。
怎麼就她才可以了?
現場幾人也望向這邊,顯然都想聽一聽第五羅棉能說出什麼東西來。
隻見第五羅棉從容整理整理衣袖,“第一,是這位蘇家公子點名要見你,我想比起我,他更想救下他的您,帶他回家。我應該尊重他的意願。”
這算什麼理由?
而且,蘇安遠剛才是被人拖進來的,他被那幾位女兵丢在地上的時候就像是在丢什麼無用的棄物,也看不出來有多受尊重。
“第二,您想要神山印,我這裡有一塊,蘇家也有一塊,您去蘇家順便救救我們少微,兩塊都到手了。”
于掌蕪:“……”
她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有意無意瞥向一邊玩自己那兩根白毛的朱招寒。
她有些不耐煩了。
她去蘇家求人救第五少微就能拿到神山印嗎?
第五羅棉如此說話,與威脅有什麼區别?于掌蕪有點想要明搶了。
于掌蕪不說話,但無聊。她東看看西看看,看到第五望歸像個被馴服的奴才一樣低眉垂眼,看到那個溫潤的公子對她微笑,也看到另一個公子一直闆着臉,他的視線偶爾撇到第五望歸。
再回看向朱招寒,他也在看着自己。
……
“第三,蘇提原最近好像出事了。”
于掌蕪轉回視線。
“聽說很多人都平白無故地消失了,百姓們人心惶惶,蘇家家主也着急,正在四處尋找呢。”
“你想說什麼?”于掌蕪問第五羅棉。
第五羅棉:“大家都說是火木林裡的魔物跑出來了,于半仙活了三百多年,或許知道,那是蘇家禁地。”
于掌蕪搖搖頭:“不巧,不久前剛知道。”
她語氣不是很好,主要是第五羅棉太羅嗦了。
于掌蕪的不耐煩上了臉,第五羅棉看出來了,她終于不再賣關子,道:“半仙最擅長捉魔,若這次您幫蘇家家主解決了燃眉之急,再把他侄子還給他,他必然感謝,您再要神山印,他們不會不給,當然,救救我們少微也便是個順便的事了。”
于掌蕪聽明白了,協恩圖報呢這是。
但是,第五羅棉這話漏洞百出,她如何斷定于掌蕪幫着解決了這件事,那蘇家家主就會報答,且是不惜用神山印報答?
而且,這些事第五羅棉也能幹,為什麼要引導于掌蕪?
她這樣想着,便道:“你說得這些你自己也都可以,何苦還要自掏神山印來幫我?”
卻聽第五羅棉道:“不怕半仙笑話,蘇家禁地本就不幹淨,現在又有這樣的傳聞,我們這些好不容易修了點靈氣的也不願意去冒險,但半仙您不同,您是魔物的克星。至于神山印,本就是您找回來的,我現在不過是做些沒臉沒皮的事,拿着東西來求半仙您,求您幫幫我們家少微罷了。”
第五羅棉言辭懇切,卻句句不過心,果真有些沒臉沒皮。
明擺的好處她不占,卻要與于掌蕪這樣周旋,恐怕蘇家的事情确實棘手。也或許她不是不想幹,可能在這之前她就已經幹過了,隻是沒成功。
“我隻能去試試,不一定真能幫到第五少微。”于掌蕪道。
她原本就是要去蘇家的,而且蘇家人沒有秘術,未必能治得了第五少微,若這樣說了第五羅棉也能答應,那倒也不是什麼壞事。
“當然可以。”第五羅棉道。
她答應得過分爽快,于掌蕪總有種被騙的感覺,但她仔細思考之下,也沒發現到底哪裡不妥。
無事,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不管第五羅棉有什麼算盤,拿到神山印就行。
***
神山印到手,第五家便也沒什麼好待着了,所以于掌蕪收拾收拾帶着蘇安遠和朱招寒下了山。
隻是……
她看着拿把木刀亂砍,瘋瘋癫癫流口水的第五少微……
又看了眼第五少微旁邊嘿嘿傻笑的第五望歸……
這是第五羅棉讓于掌蕪帶上的,說把少微帶在身邊,好治。說她瘋瘋癫癫沒人照顧,于掌蕪也不方便,就讓第五望歸跟着照顧……
要不聽聽自己在說什麼呢?
現在于掌蕪身邊,一個魔頭,一個屍體,一個傻子,一個二愣子……還有一魄。
到底是誰照顧誰啊?
于掌蕪滿臉黑線,皺着眉十分不悅,她就說這第五羅棉哪裡那麼好心,就看準了她于掌蕪答應了别人就會做到的這點小缺點,把家裡的廢物都給她帶着了。
不過好在第五羅棉還算周到,還送了兩輛飛妖車。
蘇提原在最南邊,帶着這幾個人,就算是一日不歇的趕路也需要大半個月,但有了飛妖,不消兩日便能到了。
也算是件好事了。
這樣想着,她拉着蘇安遠上了前頭那輛車,随後便要驅使飛妖離開,卻被朱招寒擋住,他手肘撐着車頭,擺好傷心的表情道:“蕪蕪,為什麼不等等我?”
于掌蕪:“你坐後面那輛。”
“為棄棄什麼?你要抛棄我嗎?”朱招寒雙眼含淚,聲音微微顫抖,委屈得像個棄夫。
于掌蕪:“……”
她懶得理,靈力一驅,飛妖便橫沖而出,朱招寒來不及反應,原地轉了三個圈倒在地上繼續喊:“蕪蕪,你答應過,要帶着我的!”
飛妖一去無影,連一根妖羽都沒留給他。
“你坐不坐?”第五望歸從另一輛車裡探出頭,極其嫌棄地問。
朱招寒見于掌蕪已經飛出老遠,便自己站起身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土,換上一副沒表情的臉要走過去坐在車頭,卻不料他剛到,飛妖便一個動靜,飛了出去。
第五望歸的聲音遠遠傳來,“一個魔頭,做什麼飛車,用你的魔力豈不是更快!”
朱招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