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對方毫不留情地直接掰斷,骨頭斷裂的聲響讓他悶哼一聲,然後是抑制不住的大笑。太有意思了,真是太有意思了。他甚至笑到呼吸不上來,整個身體都在劇烈顫動。
“閉嘴,我讨厭你的笑聲,太刺耳了。”
略帶厭惡的語氣,小刀劃破他的手腕,鮮紅的血液從中流出。俯身喝了一口血液,黑暗中隻能聽見悉悉索索的聲響。
撿起王冠,再次戴在小王子的頭頂,我眯起眼看着自己身下同樣狼狽不堪的人,口中滾燙的血液讓我有些反胃,但這是獲得行動力的最快方式,經過剛剛的劇烈運動感,腿腳已經在發軟。
若有所思地把人像是破布一樣拽起來,“原來你這樣的人,血液也是熱的嗎。”
他沒有回話,還在不停嘻嘻嘻地笑着。
雖然很有趣,但王子還是要殺了她,要一點點,一點點從腹部慢慢剖開她的身體,看着鮮血從中噴濺,将她的眼睛取下來,作為最棒的收藏品。
一把揪住他的淩亂的金色長發,我感到十分不爽,或許是被困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太久,加上一直沒有進食,我的精神狀态距離崩潰隻有一步之遙。
皺了皺眉,既然他還不認輸,那就把小腿也打斷吧。
果斷做出決定,我拽着他的頭就往地上砸,發出咚咚咚的清脆聲響。這家夥比我想象中耐揍多了,硬生生抗了幾十下才暈過去。
拍拍手上的灰,還有幾根殘留的金色頭發。
手上的鎖鍊已經被切斷,就在剛剛這個小王子使用鋼琴線進行攻擊時弄開的,早在第一次見面,我就看明白對方的攻擊招數,不過實在沒有想到會用在這種地方。
打了個哈切,身上亂糟糟的,口裡還殘留着血腥味。
好煩,好想殺人。
像是拖着一袋垃圾,我拽着小王子的斷腿慢慢走出那個黑漆漆的審訊室。
現在還是淩晨,距離我被綁架的第三天,整個世界似乎都陷入了沉睡,沒有任何聲音,死寂般的詭異。
腹中空空,嘴唇幹涸,大腦爆炸。
我強忍着想要問候瓦利亞全家的暴躁情緒,一步步走到看似廚房的地方。狂喝幾杯水後終于感覺活了過來,用清水稍微清洗臉上還在滲血的傷口,扭頭看向被扔在門口生死不明的王子。
唔,如果就這麼直接走了,是不是太對不起自己的痛苦經曆了呢?好不容易抵達敵人内部,可不能空手而歸啊。
摸着下巴,忽然産生一個十分大膽的想法。
憑借直覺找到王子的卧室,我輕快地哼着歌,把他扒幹淨後塞進櫃子裡。
披上黑色披風,随意找出幾個風格誇張的項鍊疊加在脖子上,至于内搭嘛,翻着衣櫃,不免覺得對方的風格真是太潮了,是我平時完全不敢接近的潮人群體。
站在鏡子前仔細端詳,現在似乎就差一頂金發了。
在衛生間找到了染發噴霧,看來那家夥的頭發也不是天然色。照着記憶裡的發型動手給自己剪了一個鍋蓋頭,真慶幸自己的發量還算多,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人喜歡這種發型。
“嘻嘻嘻,都說了不要惹我,消失吧,爾等凡人——!”
用手指牽扯起不斷上揚的嘴角,掐着嗓子學出對方的口癖和聲音,八成像。
又往鞋子裡多塞一個鞋墊,本來差得身高也就在兩三厘米左右,為了保險起見,不能在小細節上丢分。
終于把一切收拾完畢,我順帶把這件卧室探索一番,試圖找到一些行為習慣進行模仿。但這家夥的房間全是刀片,幾乎沒什麼可以觀摩學習。
好吧,我聳聳肩,在指尖纏上鋼琴線和刀片。差點兒忘記最重要的一點,把王冠戴在頭頂,我站在鏡子前轉了一圈,十分完美。
一切準備就緒後躺在超軟的大床墊上,舒适地滾了好幾圈。真别說,瓦利亞這群人真的挺會享受的。
望向時鐘,現在是淩晨四點,還可以再躺三個小時...那就先睡吧,好困。
将整個身心都融進被子中,緊繃了好幾天的神經終于在此刻松懈下來,積攢許久的疲憊感也如同潮水般襲來。
在陷入夢境的最後一刹那,我呢喃了句:一群傻叉,看我怎麼弄死你們......
等到第二日的朝陽升起,看着審訊室如同被炮轟過的凄慘樣貌。
巨大嗓門在整個瓦利亞響起,驚起一群飛鳥,
“究竟是誰把那個家夥放走了!!!”
而罪魁禍首在床上打了個滾,把頭悶到枕頭下,又陷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