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亂喘息間，鼻尖全是彼此的氣息，濃烈火熱，車内燈早已暗下來，徒留下成年人想入非非的心照不宣，情難自禁，章業炘不看他，垂着眼睑。

“難受？”陸旻磁啞着聲，意猶未盡親了親她的唇角，撥開她的肩上的發。

章業炘沒應話，頭挨在他肩膀上，口腔肉壁無數神經狂亂噴張，像一蹦一炸四處亂竄的火花。

無聲靜默的模樣勾人心魂，她側身，露出魅豔的頸項，順着耳朵往下，蜿蜒的線條如蠱神的祭品，尤其那一雙缱绻失神的瞳眸，仿佛下一秒就要熔成絲，看得陸旻忍不住又要吻她，章業炘躲開，“不要了。”

“真的難受？”陸旻摟緊她，“張嘴讓我看看是不是破皮了。”

“沒有。”章業炘面紅耳赤，她不敢說，此刻自己的身體滾燙難耐。

好像不斷地叫嚣着什麼，渴望着什麼，這麼陌生的感覺讓她分外無措，不敢再往下試探。

陸旻不再放肆，憐惜撫上她的臉，“今天沒親夠，下次再補上。”

這般張狂的話，若換作平日章業炘必定出言反駁，可此刻她默不作聲，隻安靜地看着他，那眼神迷離，眸中蕩漾幽幽水霧，在昏暗中折射旖旎的光點，細碎的長發絲貼着臉龐，好像有什麼東西蠢蠢欲動。

滿車的香，滿身的欲。

統統見不得光。

喉結不由滾動，陸旻口幹舌燥，掌心如燃了火，覆撫上她的腰臀，“章業炘，你真可惡。”

她眨眼，面上露出嗔怪的不滿，陸旻歎息笑笑，眷戀輕點她的鼻尖，解下自己手腕上的細發圈幫她綁頭發。

暗灰色的舊發圈已泛起白邊，還有松散的毛絲，顯然戴了很長時間，章業炘不解他為何一直戴着，“這發圈很舊了。”

“嗯，你換一條新的給我吧。”

換？“怎麼讓我換，不是你自己的東西嗎？”

長發綁成低馬尾，陸旻貪婪吮吸着她脖子，輕輕在某處嘬了一口，“這是你的發圈。”

“我的？”她何時買了這麼醜的發圈，章業炘将發圈扯下，頭發披散下來，惹得陸旻惋惜，“好不容易才綁好。”

平平無奇再普通不過的款式，章業炘毫無印象，“這不是我的東西，你從哪兒得來的？”

“在你房間撿到的，高考後你搬走，發圈留在房間的書桌上。”

“不可能。”離開時房間被她收拾得幹幹淨淨，除了小姑做的晴天娃娃挂得太高無法拆下帶走，其它全清空了。

突然想到了什麼，章業炘恍然道，“估計是我媽的發圈。”

“？？？”

“我以前用的是那種黑色的一次性發圈，隻有我媽才戴這種橡皮筋發圈。”

真相殘酷且好笑，對上陸旻難以置信深受打擊的模樣，章業炘忍着笑補刀，“得虧我媽沒發現。”

調侃是如此無情，陸旻欲哭無淚，“我戴了八年！”

“誰讓你故作情深，翻車了吧。”章業炘再也忍不住笑出聲，邊笑邊用發圈重新綁起頭發。

陸旻仍在憂傷，她樂夠了，捧着他的臉親了一下，“好了，别糾結了，下次給你換新的。”

說罷起身下車，朝他揮手道晚安。

遠去的身影何其潇灑，陸旻撓着剛才被親的地方，嘴角難控高高翹起。

一個吻抵一輪試用期，他單方面宣布再延長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