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奇異的顔色,可組合在一起色彩之間的碰撞又和諧,冷調中的一縷暖意,清冷如玉龍雪山,被終年雲霧缭繞卻落下的一米陽光暖照。
橘焰神情冷傲,骨架大,像身高一米□□的霸道總裁,結果一開口就是嘤嘤怪的違和感,與神情不相符的粘人。
布偶的眼神就有些若有似無的撩,時靜螢總覺得這隻布偶在勾引她!
一雙眼勾過來,漾得人心馳神往,但又兀自睜着碩圓靜谧如海的藍眼睛,無辜又迷人。
可橘焰的長尾巴一甩來,時靜螢欲罷不能,橘焰的腦袋也不由自主的蹭上來。
林翊楠看她挨着椅背,翹起二郎腿,散漫至極,可這副慵懶,倒讓他想到貴妃醉酒。
她被陽光籠罩的一截手腕,白若霜雪,滑膩得近乎于膏脂,那薛寶钗大抵就是這樣一截皓腕吧。
“橘焰是頭癢嗎,蹭這麼久”
林翊楠的思緒瞬間抽回,滿臉疑惑,腦袋上幾乎頂着問号,“恨你是根木頭!真是媚眼抛給瞎子看。”無可奈何的解釋道:“他在标記你。”
“标記?”
時靜螢斜睇,因收回目光太過迅速,倒成匆匆一眼瞥過。
“貓咪額頭上的兩側毛稀疏的地方是氣味腺,是想在你身上蹭下他的味道。”
“那我也要蹭回來。”
時靜螢蹭着橘焰的腦袋,幾根發絲從耳後自然垂落,她無暇顧及,隻覺得貓毛蹭着她有一股癢意,任憑它們紛紛散散,潑墨般墜落地長發像入水的墨絲,如絲如縷,掩着她半張逸麗的面孔。
林翊楠看得有些出神,他對于認識太久的時靜螢不知道如何評價,好看與否,或許是認識得實在太早,以至于第一次見面早就沒了印象。
是除了家人外,第一個有印象的女孩子,甚至更強勢的認為,這個世界上的女孩子都是那樣。
他熟稔得過分,無形之中被拔高了審美卻不自知。
喜歡的人出現得太早,甚至還在不懂喜歡美醜的年紀裡。
等寝室兄弟誇贊她的好看,林翊楠忍不住吐槽對方的審美。可要是說時靜螢半句不是,他又總是反駁的第一個。
青梅竹馬的橋段太過惺忪尋常,以至于語文班主任開玩笑他與另一位女同桌,說從小學認識也算是青梅竹馬時,林翊楠免不了嗤之以鼻。
甚至好事的舍友,扯着大嗓門嚷嚷,“林翊楠的小青梅坐在後桌呢!”
林翊楠死鴨子嘴硬,“什麼青梅竹馬,就是幼兒園同學。”
結果反倒坐實了青梅竹馬,隻是當事人比較不認可。
這次恰巧重逢,林翊楠隻覺得好像找回了少時最珍貴的東西,心情也是一日比一日好。
騎小電瓶回來的路上兜風也很舒服,商場推着車,看這個幼稚鬼蹦蹦跳跳不肯好好走路,沒一會就拿回來吃的,像囤糧的松鼠憨态可掬。
想一想,看這個笨蛋開車應該也很好玩,小電瓶兜風,總是沒有那麼酷。
而且時靜螢總有那麼多奇思妙想,還有那些奇怪的問題,比如他的跑車能不能敞篷放風筝。
被她天馬行空的想象力折服的時候,還會看到她笑得燦爛,“我小時候夢想坐跑車,就是為了不用跑就能放風筝!”
“放風筝要等風,跑車那叫自在如風,多好啊。”
林翊楠被她的奇思妙想說得有些心動。
可是現實是車水馬龍。
擁擠的馬路像流水線加工廠,制作沙丁魚罐頭,排隊的鹹魚一條條排着隊往前。自紅綠燈後才開始暢通無阻。
隻是林翊楠這輛車似乎挺貴的,後面的車跟着也不近,四周的車也隔着好一段距離,開到實習單位門口。
時靜螢下了車,林翊楠也順勢坐在駕駛位上,“幾點下班?”
“五點。”
“早啊小時,這位是誰呀。”
柳依依不知為何出現在門口,整個人湊上來,倚靠在林翊楠車邊,所幸天光大亮,若是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将她籠罩,恐怕就顯得豔俗起來。
“你手腕上的镯子快把我的車都刮花了,初次見面,你又是時靜螢的同事,我也不好讓你賠吧,還是站遠些。”
林翊楠微微皺起眉頭,勉強禮貌微笑,可拒絕的意味油然而生。看見時靜螢的目光,便轉頭,“下班不要拖延哦。”說罷便揚長而去。
時靜螢也不準備與柳依依寒暄什麼,她卻兀自跟了上來,自顧自的說道:“小時,我也調到這裡了。”
兩人走到電梯,同事同學也多了起來,柳依依驟然開口,玩笑打鬧的話也脫口而出:“話說,你是不是應該謝謝我啊,時靜螢榜上個富二代同居啦!什麼時候喝喜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