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難為她,大學同寝這麼多年,租房的時候才顯露真面目。這是粼音發給我的,也是因為第三方卷錢沒房住的共同好友,第三方卷錢跑是在六月末,柳依依找我要半年租房錢是在七月十幾号。”
“心這麼黑,張口胡來,這坑你一萬多塊錢都不手軟啊。”
“也怪我輕信了她,大學三年她性格大大咧咧,偶爾細膩溫柔,跟同班同學那一片玩的更好一些。這些髒水是免不了被噴了。”
“你也是倒黴,碰到這種伥鬼室友。”
“伥鬼?”
“對啊,如影随形,又不停讓你倒黴的人。”
“真是新奇的比喻。”
時靜螢細想,很是貼切。
臨近下班,都在收拾自己的包,徐令窈還不忘提醒,“靜螢,不要忘記帶了你的‘晚飯’哦。”
時靜螢比了個耶,轉身跑到稱樣間,推開冰櫃,觸目明顯的蝦滑包裝,拎着套上一層袋子,匆匆趕去電梯。
電梯下來,跟澹台粼音打了聲招呼,大門口外的道路寬闊,來往的車也少。
停駐的那一輛車也顯眼,倚着車門耍帥的人更是顯眼包。
隻是遲疑了一瞬,柳依依不知從哪冒出來,立馬纏上林翊楠,“我是小時的朋友,能不能帶我一程。”
“不順路。”林翊楠的語氣淡淡的,沒什麼感情,拒絕的明顯,柳依依也自讨沒趣,跟姜小魚并肩走了。
“蒼蠅我都趕跑了,你還不過來。”
林翊楠貼心的給她開了後座的車門,“這輛車有個小的冰箱,在扶手箱後面,隻是能放的東西有些少,前面還有個香槟櫃占位置,你把裡面的酒拿出來吧。”
時靜螢把一袋餃子塞進去,還有些勉強。
“要喝香槟的話自己倒,我開慢一點,夠你喝一杯。”
時靜螢端着香槟,微微一擡頭就能看到腦袋上的星空頂,大帥哥林翊楠坐在駕駛位給她開車,有一瞬間感覺自己好像人生赢家。
也沒忍住,轉瞬脫口而出:“林翊楠我好像個人生赢家。”
林翊楠低聲笑了笑,“你好像有電話。”
“不是,收到的消息太多,震動得跟電話一樣。”
給她發消息的還不止一個,澹台粼音發的最後一條消息。
時靜螢你上的車是勞斯萊斯庫裡南啊!!!!!
還不忘附上一張圖。
林翊楠給她開門時,唇角微微彎起,笑容恬淡,肉眼可見的溫柔。
澹台粼音沒忍住,發了一條語音。
手跟大腦之間出現了隔閡,轉文字卻不小心點了外放。
澹台粼音的聲音頓時在車内響起:“時靜螢,這真的是你針鋒相對的毒舌發小?明明又帥又溫柔啊。”
林翊楠的笑聲爽朗,“原來接你下班還有這樣的誇贊可以聽啊,還挺榮幸。隻是。”話鋒一轉,語氣幽怨,“什麼叫針鋒相對的毒舌發小啊?”
“哪能呢,我拎着這一袋,打算晚上犒勞你呢!”
林翊楠開的不算快,到了停車庫,還在停車位,她翻出了那一袋子,把香槟放了回去,弄完這些,林翊楠開了車門,極為自然的伸手接過。
“怎麼了因為你那假閨蜜不開心?”
林翊楠問的突然,但戳中時靜螢的心事,擡頭的眼神也有些迷茫,“倒也不怕你笑話,我對女生總是諸多美好的想象,或許是我與粼音的關系好得,如膠似漆。”
林翊楠打岔:“如膠似漆的關系,也形容得不太尋常吧。”
時靜螢輕輕笑了笑,滿目都是希翼的美好,“我對女生總是有那樣的期待,覺得這段閨蜜或者是舍友的關系能讓人相處得溫柔,互相照顧的體諒,肝膽相照的義氣。”
“可是好像不是這樣的。”時靜螢的目光有些散了,“越是女生,越是細膩了解,反而更加明白,怎樣的傷害更加緻命。曾經安慰愈合的傷口,很快就成為靶心。”
“你知道我跟柳依依住在一起的時候,害怕什麼嗎?”
時靜螢的手都有些發抖,“我怕死在那了都沒有人知道。”
“怎麼會這麼說。”林翊楠扶着她下了車,推着她進了門口。
時靜螢的狀态不算太好,脫口而出的話,總讓林翊楠驚訝,在她近乎惶恐害怕的目光裡,看不到深淺,不知道她恐慌的本身是什麼。
他也不敢輕易問出口,害怕揭露傷口的本身更加讓傷口潰爛,讓時小螢的心情更加奔潰。
“我們之前檢測完的樣品留下了很多,有好多百草味的鱿魚絲,我吃了一個星期。”
她的臉色又好了很多,可是很快又讓林翊楠近乎的心痛的眼神再度出現,“過期鱿魚絲扔在垃圾桶的腥吸引了流浪貓,我看着那一幕卻覺得心情濕漉漉的,映着月亮一樣有點破碎的美好。”
“可我遇到了變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