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陳府的沈樂妮,卻什麼也不知,正安靜地待在房中,坐在窗前,執筆在桌台上的一塊白布上寫畫着。
就連霍去病走進來也不知。
最開始霍去病對于進入她一個未嫁之女的房間還挺别扭,但沈樂妮說她若是在乎這些虛的,又怎敢去訓練一大堆大老爺們兒。
這麼一說,好像也是。
于是霍去病便也沒那麼拘泥于這些了。
“你在畫什麼?”
霍去病突然出聲吓了沈樂妮一跳,筆尖險些劃拉出去,“你啥時候進來的?”
“才進來。”霍去病坐到她對面,“畫什麼畫得這麼認真?”
沈樂妮擱下筆,把布遞給他看,“軍訓用的校場設計圖紙。”
霍去病接過仔細看了看,發現許多名字都沒聽過,“看上去……這個校場還挺大的。”
能不大麼,有訓練場、食堂、宿舍等,她還把那些特訓項目所需的場地都算了進去,完全就是仿造現代軍營來複刻的。
“還沒畫完呢,這才哪兒到哪兒?”
主要是有些她實在想不起來,慢慢畫吧。
霍去病放下布,想起外面掀起的驚濤駭浪,遲疑地問道:“喂,你知道了嗎?”
“知道什麼?”沈樂妮額頭打着問号。
“外面傳的事……”
“傳的事?”沈樂妮茫然,“什麼事?和我有關?”
不是吧,她才來長安幾天啊,都還沒開始軍訓呢,城内就已經有她的新聞了?
霍去病看着她,低聲道:“陛下已經把你的事情傳出去了,現在整個朝廷都知道了,你向陛下要特權來訓兵之事。”
“啊?”沈樂妮震驚又懵逼。
陛下傳出去的?
這……陛下這出是鬧哪樣兒啊?
“都、都知道啦?”沈樂妮瞅着他,弱弱地開口。
霍去病點頭,“不光朝臣,許多世家權貴怕是也知道了。”
沈樂妮撫着額頭,一臉頭疼。
“消息一傳出來,許多朝臣紛紛去觐見陛下,無數折子遞進了宮裡。”霍去病又道。
“陛下這是在考驗我呢……”沈樂妮歎口氣。
她搓了搓臉,猛地站起來,視死如歸道:“罷了!反正都會傳出去的,早點晚點無所謂!”
在她被迫接了系統的任務後,就注定了她在這裡會走上一條充滿唾沫星子的路,她已經做好準備了!
沈樂妮轉身對着霍去病,說道:“你陪我上街一趟。”
“做什麼?”
沈樂妮随口道:“随便逛逛,買點東西。”
霍去病挑着眉,“你就不怕被認出來……被罵?”
“他罵我就不能罵回去麼,我沒長嘴還是啞巴?”沈樂妮環着手。
“那……”
沈樂妮擡起一隻手打斷他,“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想問我不怕被打?你莫不是忘了,我會武這事吧?”
惹她?
四個字,幹就完了!
霍去病默默為她豎起了大拇指。
是個有膽量的女子。
沈樂妮轉過身,又忽然止住了腳。她看了看自己渾身上下,靈光一閃,又回過身道:“哎,給我找一身男子衣物呗。”
還是别太顯眼,能不被認出就不被認出吧。
霍去病:?
.
來到長安幾日,除了那次去見劉徹以外,沈樂妮就沒出過門,諾大的長安,她都沒好好看過。
曆史古都啊。
富麗迷人眼。
此次出門,沈樂妮主要看了下長安的大概布局,又遠遠地看了看南北軍的軍營駐地,再順便看了看各區域的房租。
一來二去,就逛到快日落了。
幸而兩人還租了個馬車,不然光靠雙腳,得走廢了不可。
一輪紅日挂在天際,晚霞鋪陳暈染。
兩人退了馬車,并肩地走在寬闊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