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樂妮瞧見了,忍俊不禁道:“看把平安饞的,口水都要流下來啦!”
“别說他一個小孩子了,就連我啊,都被你這些菜誘的食欲大動呢。”衛少兒淺笑道。
“是啊,真是太香了。”霍去病吸了口氣,也道。
沈樂妮笑了笑,幾人把飯菜都端到偏堂的飯桌上,便落了座。
“這些菜看着真不錯。”還沒吃霍去病就開始口頭點贊了,他掃了一圈,忽而問道:“這些難道是用你之前買的那些西域的東西做的?”
“自然。”沈樂妮為兩人介紹了一遍菜名,示意幾人趁熱吃。
霍去病早就受不了了,首先動筷,他夾起一片煎肉片塞進了嘴裡。
随着牙齒的咀嚼,肉汁從被煎得外焦裡嫩的肉裡爆出,早已滲透肉片的香料味兒趁機蔓延,唇齒間盡是一種奇特又好吃的味道,令人印象深刻。
霍去病的眼睛霎時睜大,不住贊道:“好吃!這個味道怎麼如此好吃?又香又奇特。”
聽他這樣說,衛少兒也夾起一片,品嘗後點了點頭,“是不錯,雖然用了油,卻不覺得膩。”
沈樂妮頗為傲嬌地直了直背脊,笑道:“快嘗嘗别的,還有好幾道菜呢。”
霍去病也不客氣,埋頭苦吃起來。
衛少兒笑了笑,也斯文地吃起來。
一時間,偏堂裡沒人說話,光顧着吃飯。
中途霍去病因為夾不到遠處的菜,便讓衛少兒幫他夾,後者忍俊不禁地替他夾了。
沈樂妮看着母子間的親密,她倏而想起霍去病的生父。
霍去病與霍仲孺相認應該是在河西之戰期間,離現在還尚早。隻是可惜,他們一家已經不能團聚了。
沈樂妮又想到自己,不知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和家人團聚……
這時,坐在她身邊的平安似是看出了她的惆怅,便給她夾了菜以表安慰。
沈樂妮轉頭,見平安無言望着她,一雙黑眼睛裡都是對她的關心,便對他揚唇笑了笑,也給他夾了菜。
兩刻鐘後,幾人吃好落筷,便閑聊起來。
“想不到這些西域的東西,也能做的如此好吃。”衛少兒用帕子輕輕擦了擦嘴,贊揚道。
“是啊。”霍去病終于放下了筷子,神态滿足,“你這廚藝,都可以開酒樓了。”
衛少兒嗔他:“看你這模樣,好像為娘從未讓你吃飽過一樣。”
霍去病笑呵呵撓頭。
沈樂妮噗嗤一笑,說道:“以後有機會,我再做更多好吃的給大家吃。”
“那便多謝樂妮了。不過……”衛少兒似是閑聊道:“你是打算開酒樓嗎?”
“嗯……暫時沒有這個打算。”沈樂妮不想騙她,但也不好對她說實話,隻好這樣回道。
等她以後知道了她在做什麼再解釋吧。
衛少兒颔首,“有什麼需要去病幫忙的,盡管叫他。”說完,她轉頭看向霍去病,卻見他盯着桌上一道剩菜不知在想什麼,便輕斥一聲:“去病,娘跟你說話呢,聽見沒有?”
“聽見了。”霍去病回了一句,看着某一道剩菜問沈樂妮:“不知這一道菜裡的青葉子是什麼?第一口感覺怪怪的,但竟越吃越香。”
沈樂妮随他的視線看去,然後彎唇一笑,解釋道:“這個呀,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香菜!怎麼樣,是不是很好吃?”
想不到霍去病也喜歡香菜,嘿嘿。
“原來是它。”霍去病認真回味着,“好像是不錯。”
沈樂妮朝他豎起拇指,“有眼光!”
衛少兒失笑。
霍去病似是惋惜地歎了聲,“要是豆腐也能做的像這些菜這麼好吃就行了。”
“什麼?豆腐?”沈樂妮一懵,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豆腐?白色的豆腐嗎?”
“是啊。”霍去病回道:“還是淮南王做出來的,聞着倒香甜,隻可惜不好吃。”
沈樂妮立馬反駁,“才不是,豆腐很好吃的,隻是方法沒用對。”
乖乖,這時候竟就有豆腐了。
不過他說的淮南王……
霍去病一聽,略顯激動道:“難不成你也會做?”
沈樂妮傲嬌昂首,“當然,過些時候給你露一手。”說完,她壓低了些聲音,詢問道:“不過你說的淮南王,可是劉安?”
霍去病颔首,“是他。怎麼了?”
“沒什麼,随口問問而已啦……”
沈樂妮大概知道淮南王劉安的事,想了想,她打算讓它順其自然。
畢竟管的越多,無論是對自身還是對漢朝,風險就越大。
雖然沈樂妮嘴上這麼說,霍去病卻不覺得她是随口問問的。從她嘴裡出現的名字,大概率在曆史上都發生了比較大的事。
他相信她不說,是有她的考慮,他不會追問。
吃完飯後,衛少兒母子同沈樂妮閑聊了會兒便準備離開,送二人離開時沈樂妮拉住了霍去病,請求他道:“麻煩你找人去幫我做一個牌位,我要供于祠堂。”
“可是為那個何氏立的?”霍去病立馬就想到了此人。
沈樂妮點頭。
霍去病毫不猶豫應下來,随衛少兒一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