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趁熱打鐵:“今日我大發慈悲原諒你的冒失,下次不許這樣了。你起開。”
謝琛不動,隻定定望着她。
楚楚也皺眉:“你還要壓我到何時?你覺得以這樣的姿勢聊天合适麼?”
謝琛審視了一下目前兩人的狀态。他将楚楚死死按壓在身下,一副欺男霸女的樣子。楚楚未說出口還不覺有什麼,一說出口,尴尬從腳底闆蔓延至全身,立馬起身,并遠離楚楚身邊。
楚楚站起身,整理衣衫,問道:“還有事麼?”
謝琛不說話。楚楚就幹脆推着他往外走,道:“既然沒什麼事,就趕緊回屋吧,我要睡覺,你也趕緊睡吧,有事沒事别在外晃蕩。你這樣,會把别人吓一跳的。”
謝琛被推到門口,但手牢牢抓住房門,不給楚楚關門,隻皺眉看着她。
楚楚力氣沒有他大,推到門口便推不動,想了想道:“你難道想留下來陪我睡覺?不是口口聲聲說不喜歡我麼?口是心非,嘴上說着拒絕,身體倒是十分誠實。哼,男人。”
“……”
謝琛忍無可忍道:“不知羞恥。”
楚楚一笑,問:“那你留下來到底要幹什麼?都說了我屋裡沒藏人,确定十分肯定,你要是找這樣的借口試圖接近我,讓我喜歡你。我告訴你,不可能,一輩子也不可能,你死了這條心吧。”
“沒有。”謝琛沉聲道,“少自作多情。”
就是此刻,趁謝琛分神的時機,楚楚眼疾手快用力關上門,“嘭——”一聲響,謝琛被關在門外。
謝琛:“……”
楚楚認真給門上了鎖,拍了拍手,對外喊話:“秦公子好走不送!”
即便是秦三猜對又怎麼樣,隻要沒有切實的證據,楚楚便打死不承認。哼,他能奈她何!
謝琛似乎生氣了,連名帶姓道:“溫楚楚,你信不信今日我就守在門外……”
他在屋内,楚楚都不怵,更何況人在外邊。她道:“你這人真是莫名其妙,管得也太寬了些。你要守就守呗,我又不攔你。但是我告訴你,你這樣一味的自我感動是觸動不了我的。”
楚楚耳朵貼在門口。頓了半響,謝琛留下一句“你好自為之”,然後傳來腳步離開的聲音。
總算把人氣走,楚楚松了口氣,一轉身,便見林鶴從床上起身。
或許是被子悶的,他的臉有些紅得不自然,看楚楚的眼神也有些閃躲。
林鶴的确有些不好意思。
一則,他第一次睡在女孩子的床上,左想右想,反正無論怎麼想都覺得尴尬無比,鼻尖隐隐還殘留着少女獨有的芳香,似一種迷人的毒藥,将他整個人熏得暈暈乎乎的。
二則,他本是來報恩的,結果差點害了恩人。如何說,都是他的不對。他也是荒唐,見不到楚楚,可以以書面告之,為什麼一根筋偏偏要來這一躺呢!
楚楚上前道;“秦三不知道走沒走,保險起見,你在我這裡待一會兒再離開。”
林鶴滿懷歉意:“抱歉,溫姑娘,我沒想挑起你和秦公子的矛盾。”
楚楚擺手:“秦三這人就是這樣,你别理。”
猶豫半天,林鶴問出來心中的疑問:“溫姑娘似乎和秦公子關系……一般?”
印象裡,未婚夫妻見面通常都是你侬我侬互訴衷腸,恨不得與對方膩歪到天荒地老,極少遇見一見面火藥味十足,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甚至,楚楚說永遠不會喜歡上秦三,秦三也沒有絲毫意外。
見楚楚望過來,林鶴改口道:“或許是溫姑娘與秦公子鬧矛盾?不過據我所知,未婚夫婦之間鬧矛盾是極正常的事。溫姑娘莫要因此與秦公子生分。”
楚楚想着自己與秦三的關系本就如此,何況林鶴已經看到,直言不諱道:“你說的是對的,我與秦公子的關系并不好,如今已經相看兩厭,今後能不能成婚都不知道。”
林鶴:“……”
他突然想抽死自己。怎麼就糊塗問出這樣一個問題呢!
林鶴試圖補救:“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隐。婚姻大事,并非兒戲,解決問題便好,不至于走到那一步。”
楚楚眼睛一亮,點頭道:“對,解決了問題,我與他便再無瓜葛了。所以,林公子,你能否幫我?”
她說出這句話時,已經忘記自己曾經發出的豪言壯志——不挾恩相報。
林鶴心中一跳,隐隐覺得自己一句話,好似拆散了一對有情人,越發愧疚。常言道,甯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他又再作孽了!
林鶴拒絕道:“不——”
“你先聽我說。”楚楚忙解釋道:“我請林公子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想讓你幫忙打聽情蠱的解藥。我有一對朋友誤種了情蠱,這本不是什麼大事,但壞舊壞在他們不是情侶。林公子常年在外走動,所以請你……”
林鶴聽聞暗松口氣,疑惑問:“真是這事?但是剛剛姑娘說,此事過後,與秦公子再無瓜葛。”
楚楚不方便解釋,也不好解釋,一本正經胡扯:“一時嘴瓢,沒有的事兒。哪家情侶不相互抱怨兩句。林公子莫要較真!”
林鶴聽聞,保證道:“請姑娘放心,你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我一定盡力而為。”
何況自己本就虧欠楚楚一條命,無論如何也不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