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饋贈和炫耀下,太陽西斜,溫府衆人帶着滿滿一車的大長公主的好意,回了溫府。
下了馬車,碰見溫華,他站在門口,看着一件接着一件往溫府搬的東西,略為不解,問溫老夫人:“母親,你們不是去公主府看戲了嗎,怎麼還有時間去買那麼多東西?”
溫老夫人道:“沒買。”
溫華皺眉;“那這些是?”
溫老夫人:“公主府裡的東西。”
“為何将公主府裡的東西搬回來?”溫華震驚地看着那些吃的用的穿的,想到一個大膽的猜測,“難道大長公主看上溫府的誰了?”
這事是完全有可能的。
别看大長公主如今和藹可親,年少時也是京城人們津津樂道的對象。
可以說,大長公主曾經的風流韻事與楚楚有的一拼。她喜歡秦将軍,便大膽追求,先是送各種禮物,發現不奏效,然後幾乎是強取豪奪,迫使秦将軍與她成婚。而如今秦将軍已經過世,大長公主如果突然萌發年少時的激情,再來一次強取豪奪也不是不可能。
“還能是誰,你的嫡女楚楚。”溫老夫人不知道溫華的想法,如實告之。
溫華“哦”了一聲,放下心,然而他忽然想到什麼,臉色變成豬肝色,震驚道:“這——”
溫老夫人皺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楚楚!是楚楚啊,母親。”溫華看着如流水般往溫府内搬的東西,表情扭成麻花,痛苦道:“母親,你怎麼不阻止,楚楚已經有未婚夫,再怎麼說,她也是我的女兒,我如何能賣女兒。這樣怎麼對得起楚楚,怎麼對得起秦三。這樣一對新人,我們如何能拆散他們……”
“……”溫老夫人莫名其妙,幾乎氣笑了,無語道:“你到底在想些什麼?這是長輩對晚輩的喜歡!楚楚不靠譜,完全是跟你學的。”
楚楚:“……”
溫華:“……”
一句話傷害了兩個人。
溫老夫人說完話,憤然甩袖離開。而楚楚和謝琛路過溫華的身邊,似乎也不理解他的想法,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祖母的話不對。”楚楚路過時,欲言又止,最後認真又虔誠無比地說,“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
溫華:“!!!”心口上又被插上了一刀。
——
“二皇子,屬下打聽到消息,之前在梵音寺跟丢的那人似乎是秦三,此人正在溫府。”
謝璟坐在華貴的軟椅上,單手支着頭,聞言坐直身子。
他們追殺的那人是皇陵裡那位前太子謝琛的左膀右臂。他們原本以為,謝琛被困皇陵,掀不起什麼風浪,然而就是因為疏忽,害得謝璟痛失不少人脈和錢财,他們才重視起來。
然而那時候已經為時過晚,謝琛以及他的人迅速成長了起來,幾乎有了與他們相庭抗禮的能力,再也不是那些能輕易被踩死的螞蟻。
所以,面對謝琛的人,他們都毫不留情。更何況那個秦三可能是謝琛的左膀右臂。
謝璟沉吟片刻,問:“此事當真?”
回禀的人跪在地上低着頭,恭恭敬敬道:“千真萬确。是溫府的溫之羽無意醉酒的時候說的,他似乎極不喜歡那位秦三,言語間頗為放肆。但也說了最關鍵的點,他說,溫楚楚去了一趟梵音寺,帶回來一個不清不楚的男人,便對那男人死心塌地的,死活要與那男人成親。聯想近日溫府的親事,還有溫家人去梵音寺的時間,大緻可以猜出秦三便是我們要找的人。”
謝璟站起身,背着手在房裡走了兩步,嗤笑一聲:“這個溫之羽也是個蠢的,什麼事情都往外說。不過,這倒是方便了我們。千辛萬苦找了一個人那麼久,他一句話便賣了整個溫府。本王本來也想拉攏溫府,但是現在嘛,得好好考慮考慮了——”
屬下斟酌道:“……但我們也隻是猜測,并不确定秦三便是我們要找的人。”
“甯可錯殺,不可放過。”謝璟眯了眯眼,想到下屬說楚楚愛秦三愛得死去活來,唇角的弧度更大,“溫府的那位小姐近日太過猖狂,不僅讓本王損失了一大筆錢财,還讓父皇猜忌本王。本王恨不得生啖她的血肉,就算秦三不是又如何,給她一點教訓,讓她長長教訓。”
“是!”
屬下猶豫片刻,問:“請問二皇子,我們何時動手。”
“何時?”謝璟悠悠道,“秋獵也快了吧。刀光劍影的,總免不了受傷,死個把人想必也是極正常的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