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走到門邊的人心裡又生出幾分好奇心來,忍不住又回頭問了一句,見對方點了點頭便又叫來醫官安頓好以冽才放心離開。
天爺啊,這是什麼莫名其妙又如膠似漆的情誼!要不是自己趕着去重霄殿處理和婚的事兒,真巴不得立刻騎上飛馬趕去青丘和望舒好好說道說道今日的見聞。
果不其然,越棘手的事兒,就要行越險的招兒。在天帝腳下跪了一個時辰的年輕山神往回走的時候,高興得幾乎哼起了歌。要不是四周神族對月族不合的議論聲太大,他幾乎就要樂出來了。
不論周圍那些長舌之輩要如何議論自己心胸狹隘,看不得鲛人世子和婚,怕輸了比武給對方漲了氣勢,統統都不要緊,他隻想快點跑回去告訴以冽天帝駁回了這門親事的好消息,再飛奔回青丘好好親一親自己的小狐狸。
“孟宮主呢?怎地屋裡又沒人了?”
推開偏殿的門,找了一圈也沒看到好友的人心裡不禁有些擔心起來。那隻豹子要是胸口的傷三番五次地裂開,便是把整個神界的靈藥都喂進他嘴裡也是無用。
“禀上神,方才有月族的神兵來報,鲛人世子為了躲避和婚。偷偷從軟禁他的院子裡逃了出去,代族長追他的時候急怒交加,把人逼到了歸墟邊的崖口。
世子…世子一不小心,跌進了瑞康庭……”
陸伯都也沒想到,自己剛才還沉浸在取消好婚的好消息裡沒回過神來,現在又立刻得趕去歸墟邊救人,瑞康庭那地方雖然算不上兇險之地,卻也跟它的名字絲毫不沾邊。
那地方既不祥瑞,也不安康,叫這名兒純粹是因為裡面關着的,是滿神界都惹不起的上古真龍第二子—睚眦,那位豺身龍獸的神獸,若不是因為好勇善鬥,心眼又小,是不必被天帝下令困在那個小小的院子裡修行的。
偏偏他小時候還跟着父君頒令時去過一次那鬼地方,到現在他都記得那個長着大龍腦袋大豺狼是如何的目露兇光面目可憎,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那位嗜血嗜殺的神獸,自己還得再見一回。
“點喚神煙,傳青丘國主,神鳥欽原速去歸墟旁與我彙合。”
安排完随從叫人,轉身拿上幾顆回魂丹的年輕山神連坐也沒來得及坐一坐,就急匆匆的往那兇險之地去了。誰知還沒到崖口,就遠遠看見了許多一身銀甲的月族神兵。
看來那位心狠手辣的代族長,真到了要失去兒子的時候,還是慌亂得很。
“此地乃我昆侖屬地,睚眦神獸品級甚高,不可随意驚擾。代族長還請先帶着人回去,若是驚擾了神獸,别說世子性命堪憂,您這份強行逼婚又後知後覺的舐犢之情,也要被衆仙恥笑一番。”
負手而立的人此刻一點好臉色也沒有,一句好話也憋不出來,要不是面前這個常年闆着一張白臉的代族長三番五次為了那個神殿裡的族長之位橫生事端。
自己的日子不知道要清閑多少,更何況現在不知所蹤的還有身系九州安危的烈火宮主,要是孟神君和苓胡姑姑知道寶貝兒子前些日子剛被人當胸掏了大洞,傷還沒好就又趕來救那個鲛人世子,恐怕要心疼壞了。
等到月族的神兵散得七七八八了,起身往崖口走去勘測地形的昆侖山神才剛蹲下身子,就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撞得兩手撐地,狼狽的摔倒了地上。
把他撞倒在地的孟望舒在旁邊席地坐下,笑嘻嘻地彙報自己的成果:
“方才那煩人的鲛人老兒走之前我就下去探過了,白少春應該是跌進院子裡了,但生息旺盛,應該還沒被發現,救他心切的孟宮主呢,就慘多了。
因為失血過多,他直接昏倒在了崖上的大樹邊,已經被我派人送回青丘好好醫治啦。睚眦的氣息現在平穩得很,想來還沒有被驚着,正安心修煉呢。”
望着那張心愛的小臉正眉眼亂飛的跟自己炫耀方才她完成的攻擊,陸伯都隻覺得心裡那一團亂麻一樣的煩心事這一刻都被一雙溫柔的手扶平理順了,全沒有了剛才的煩亂,隻剩下一片柔軟。
“我說以冽哥哥到底是跟咱們一個信兒的,跟我簡直是像親兄弟一樣的親!
你看!連喜歡鲛人這個特點,他都同我一樣。”
把小狐狸攬入懷中準備安心等神鳥欽原的人冷不丁聽見孟白藏的聲音從背後冒了出來,不禁皺了皺眉:
“你把豬帶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