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百曉堂的人都走了,他卻沒走,顯然兩人不是一路的。
那人笑意盈盈的指了指自己,“我啊,我是琅琊王啊!”
“不可能,”白久立刻否定。
先不說琅琊王已經去世,就單單以年齡來說也對不上。
琅琊王是蕭瑟的長輩,還教過小時候的蕭瑟,年紀肯定大蕭瑟十幾歲以上。
可面前這人面容年輕,看着也就二十多歲,與蕭瑟相差無幾。
他絕不可能是琅琊王!
不過他的模樣看着和蕭瑟有幾分相似?
那人笑道:“我真的是琅琊王!”
蕭瑟無奈一笑,給白久解釋道:“琅琊王叔當年被賜世襲罔替,其後代可傳承王位。這位是琅琊王叔獨子蕭淩塵,的确可以自稱為琅琊王。”
說罷,他笑着上前,給蕭淩塵一個擁抱,道:“淩塵,好久不見!”
蕭淩塵笑着擡手拍了拍蕭瑟的後背,點點頭。
白久吃驚的瞪大了眼,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蕭瑟這麼熱情的模樣。
蕭瑟松開蕭淩塵,轉身看向白久,道:“白久,我有事。”
白久看了看蕭淩塵,微微點頭,道:“我明白了,你們聊,我先走了。”
說罷,白久便離開了。
隻留下蕭瑟遙遙的看着白久的背影,許久都沒移開。
蕭淩塵看着蕭瑟的視線,眉頭一挑,道:“這位就是江湖上最近傳的沸沸揚揚的金榜第一名,雪月劍仙的弟子白久?真是好福氣啊!”
蕭瑟耳朵微紅,反問道:“四年不見,突然出現,就是為了跟我說這話?”
蕭淩塵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蕭瑟,道:“自然不是。”
顯然這次出現,見他是有正事。
蕭瑟緩了語氣,問道:“這麼多年去哪兒了?我找了你很多次都沒找到你。”
蕭淩塵想起這四年來的生活,緩緩的深吸了口氣,道:“天啟城叛亂那一天,我父帥帶着我架着一輛馬車朝西門而去,途中被白虎使攔了下來。我父帥獨自留了下來,沒有抵抗,白虎使便放我出城獨自離去。後來在我逃亡途中又遇見了北離三神将,随後與我琅琊軍舊将隐姓埋名,藏于市井。”
蕭瑟靜靜的聽着,突然問道:“為何那天琅琊王叔會突然離城?”
蕭淩塵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這一切發生的很突然。在遇到三神将之前,我并不知道為什麼會遇到追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父帥會被白虎使攔下。”
蕭瑟道:“因為,刑部所述琅琊王圖謀造反……在那天故意發動動亂。”
“圖謀造反”這四個字就像是一個笑話,讓蕭淩塵止不住冷笑一聲。
他譏諷道:“我父帥如果真的要造反,半個北離都會被毀掉。天啟城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亂,就被說成是我琅琊王謀逆,簡直是對我父帥的侮辱!”
“的确。”蕭瑟眯着眼,像是看到了那一天的場景,道:“皇帝沒說什麼,琅琊王叔沒說什麼。”
蕭淩塵聽出點東西,道:“你的意思是……他們就像是商量好了一般?”
蕭瑟微微點頭,“我有這個猜測。”
蕭淩塵眼神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道:“那你就回到天啟,查出這個秘密。”
蕭瑟本就有這個打算。
他點頭,問道:“那你呢?”
“天啟,始終是你我都要回去的地方。”蕭淩塵看向蕭瑟,道:“隻不過我們各自有不同的時機。如今你的時機已到,而我的時機還未到。”
現在天啟城封城一個月,二品以下文官不得進出,二品以上軍官不得離府,而第三道密旨又是發給葉嘯鷹,這相當于白王蕭崇和赤王蕭羽的勢力被遏制大半,此刻正是蕭瑟回天啟的最佳時機。
至于蕭淩塵自己,他也十分清楚。
他道:“而我,還缺一把火。”
蕭瑟眼神微眯,“我為你們點燃這把火,在我查到當年真相之後。”
“好!”蕭淩塵道:“我等着你的這把火!”
蕭瑟點頭。
兩人随後又說了些各自的近況後,商量了一些事情,蕭淩塵便打算離開。
蕭淩塵看了看天色,道:“我的身份暫時還不宜暴露,就先走了。”
“嗯,天啟城見。”蕭瑟點頭。
蕭淩塵潇灑了揮了揮手,道:“天啟城見。”
深夜,雪月城,洱海畔。
天空中挂着一個如圓鏡般的滿月,洱海之上也倒映着一個巨大的金月亮。
天光、雲彩、月亮和海水相應在一起,形成一幅優美的圖畫。
蕭瑟遙望着那輪滿月,喃喃道:“這就是洱海之月,果然是一幅美景。”
“風花雪月都見識過了,該回去了。”
蕭瑟轉過身翻身上馬,又回頭看了一眼後,猛地一甩馬鞭,絕塵而去。
單人單騎。
這從一開始,就隻是他一個人的事情。
蕭瑟騎馬狂奔,離城而去,直奔天啟。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就在那必經之路上,有一個人身穿一襲勁裝,正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