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蒼鷹火急火燎沖進洞内,瞅見貓頭鷹,猛地刹住了車。
“沙…沙棠哥?族長好!”
蒼鷹沒想到沙棠哥和族長會在這裡,連忙問好,而後看向焉啦吧唧的羽雌,有些急躁道:
“羽雌,墨涯被尤汐和南琅他們群毆了。”
“什麼?!”
羽雌聽到墨涯被尤汐和南琅毆打,渾身一震,他毫不懷疑,墨涯肯定是因為他才去找尤汐的。
墨涯是雄獸人,獸形是一隻渡鴉,與裴雲帆一樣,是羽雌從外面撿回來的獸人,而南琅是一頭脫離族群的雄狼,是被尤汐帶回來的。
墨涯本就不喜歡尤汐,之前因為他喜歡尤汐,墨涯便一直隐忍着沒有發作,現在墨涯知道他受傷了,怕是會把這件事算在尤汐頭上。
墨涯和南琅也不對付,互看不順眼,現在他和尤汐關系破裂,墨涯哪怕以一敵二也會不死不休。
若隻是墨涯和尤汐兩人之間的戰鬥,他倒是不甘心,但還有南琅這頭灰狼啊,南琅喜歡尤汐,肯定會幫尤汐對付墨涯的,而且沒準樂然和樂風這一對兄弟也在。
墨涯不可能打赢他們!
他恢複人形,一瘸一拐朝洞外走去:“族長,我去看看。”
洞内的琢光聽着蒼鷹的話,眯着眼,神情變得陰沉如水。
族内允許獸人之間進行切磋挑戰,但是明令禁止群毆。
無論是渡鴉·墨涯,還是灰狼·南琅,不過都是外族人,竟敢在她荒崖鷹族領地内鬥毆!
“我跟着一起去看看。”琢光冷聲道,語氣不容拒絕,他說着,
還朝一旁看戲的裴雲帆揚了揚下巴,“把他也一起帶下去。”
她記得那隻小烏鴉懂得挺多,烏鴉家族在鳥界是出了名的聰明狡詐,雖然小烏鴉脫離了族群,但沒準能聽懂這個獸人的話。
羽雌看着一頭霧水的裴雲帆,雖然不解為什麼族長要把他帶下去,但還是聽話地點了點頭。
他看向幾乎霸占了洞口的貓頭鷹,雙手作揖,讨好道:“沙棠哥,你能幫我把他帶下去麼?”
貓頭鷹·沙棠歪着腦袋,眼睛一眨不眨,呆萌地看着羽雌。
羽雌與他對視兩秒,最後歎氣:“那算了吧,棠哥你白天看不見路,等會兒别把我朋友帶迷路了。”
“咕咕。”
貓頭鷹叫了兩聲,随即一雙卡姿蘭大眼睛看向琢光,像似在征求什麼。
琢光擡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貓頭鷹頭上立着的兩根耳羽瞬間朝後,服服帖帖貼在腦袋上,一副甘願且很享受被撸毛的樣子
“咕咕~~”
琢光:“不行,你白天出去就迷路,還有,我說了,你要是非要離開洞穴,别把蛋帶着。”
貓頭鷹原地踏了兩步,露出了腹部的一個藤蔓編織的網兜,裡面正是一枚白色光滑的鳥蛋。
裴雲帆瞧見那比他腦袋還大的蛋,心想:這能吃幾頓吧。
“你待在洞内别亂跑。”琢光說着,走向裴雲帆,指了指洞外,語氣淡淡道,“我帶你下去。”
裴雲帆心領神會。
這是要帶他出去啊。
他剛剛還在想,這麼高的懸崖,他要怎麼出去,他又不像這些鳥人能變成鳥飛下去,現在好了,有人帶他下去,他不用爬懸崖了。
貓頭鷹轉動着腦袋,目光一直落在琢光身上:“咕咕。”
琢光:“不行就是不行。”
裴雲帆把背包裡的斧頭拿了出來,别在後腰上,背上背包後,又檢查了一下胸包裡的匕首。
一切準備妥當,他跟着琢光走到洞口,看着百丈高的懸崖,想着馬上就能體驗到飛的感覺,他渾身都不受控制地激動起來。
琢光打量着裴雲帆渾身的奇異裝備,目光落到那把鋒利的斧頭上,眸中劃過一道精光。
她沒有多說,在洞口變成了獸形,展開翅膀扇動了兩下。
裴雲帆還沒反應過來,衣領就被對方那比他臉還大的爪子給勾住了。
下一秒,身體傳來拖拽感。
雙腳離開地面,強烈的失重感和下墜感在那一瞬間襲上中樞神經。
“喔喔哦~”裴雲帆看着腳下的森林和遠處幹裂的河床,心髒不受控制地“撲通!撲通!”狂跳。
“嘁!”兩隻同樣巨大的白頭海雕緊随在金雕身後。
裴雲帆記得這兩頭白頭海雕,好像一直跟在金雕身邊,像護衛一樣,由此可以推斷出,抓着他衣領的金雕的地位應該不低。
……
半空中,一隻烏鴉正以一己之力對戰着兩頭秃鹫、一頭灰狼。
一旁還盤旋着一隻焦急的喜鵲,貌似是在勸架,然而打急眼的四名獸人壓根勸不住,此時下方的岩石落滿羽毛,還有斑斑血迹。
裴雲帆一行人抵達的時候,戰争已經接近尾聲,因為戰争已經從空中轉移到了陸地上。
隻見岩石上,一隻秃鹫粗大的爪子正死死抓着渡鴉的腦袋,另一個爪子正撕扯着渡鴉的翅膀。
一旁還有一頭秃鹫虎視眈眈,時不時啄一下渡鴉的羽毛,甚至還有一頭狼撕咬着渡鴉的尾羽。
裴雲帆看見這個場景的時候,隻覺得這就是一個霸淩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