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任務目标主動加微信,又向成功邁出了一大步!
想不明白的事情幹脆不想,時檐扛着紙皮腳下生風,表情是從未有過的鮮活。
這導緻他在進快遞站時,忽略高非的叫聲整整3次。
“小檐!!”高非又一次提高聲調,幾近破音。他黝黑的脖子上鼓出青筋的形狀,破鑼嗓子像驚雷一般在時檐耳邊炸開。
“哎!非哥,啥事兒?”時檐卸下重擔,揉揉脹痛的耳朵,總算是被叫回了魂。
“B棟的甯先生有一個大件,貴重物品,你幫着送去。”見時檐猶有不舍地望着地上的紙皮,高非爽朗道:“放心吧,我一定給你藏好。他那東西隻有扛着才穩妥,站裡能幹這活的隻有你了。”
時檐心情正好,也不推脫,将手套戴好便朝高非所指的方向走去。
門邊站着個男人,頭發稍長,身姿筆直,帶着副極細金邊眼鏡,滿身禁欲味兒。他眉頭緊緊皺起,一臉狐疑地打量身材瘦削的時檐。
這個男生他剛剛見過,衣領沒有扣到最上面一顆,頭發散亂,就連手上的手套都一隻長一隻短,算得上是這塊地方最不修邊幅的人。
而現在,他正朝自己走過來。
“甯先生,我們走吧,勞煩您帶帶路。”時檐彎腰想去夠地上的箱子,伸出的手卻被甯榆青側身擋住,語氣裡是顯而易見的不信任。
“你能行嗎?我之前沒在快遞站見過你。這件器材很重要,我需要一個穩妥的人。”他的聲音和他整個人一樣都在朝外散發冷氣,和他講話着實算不上舒适。
但時檐目前心情不錯,并不和他計較那麼多,他右跨一步,穩穩當當将沉重的箱子扛到肩上,“我是新來的,您放心吧,保證平平安安給您送到!”
說着,他還有空比上一個大拇哥,笑起來像個腦袋空空但力氣大大的傻子。
甯榆青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示意時檐向前走。
這點重量對時檐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他在意識裡和系統慶祝着剛剛的階段性勝利,沒注意到自己已經漸漸把甯榆青抛在身後。
甯榆青是個醫生,準确來說,是個外科醫生。他對于人體結構總是有一種近乎天然的好奇,也正是因為足夠熟悉,才能發現時檐身上的奇異之處。
青年很瘦,不高,也沒什麼肌肉,因此走路腳步虛浮,時快時慢,并不穩健。但卻奇迹般地單手扛起如此重量的東西,簡直是不可能的。而且他穿着短袖,正在用力的那條手臂也隻是普通發力的程度,難道是什麼特異功能嗎?
甯榆青不動聲色地觀察着時檐,直到他在B棟大門口停下。
“欸甯先生,您住幾樓啊?”時檐這才發現自己把戶主落在了後面,頓時有點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但箱子還是很穩地端在肩上,紋絲不動。
“18樓,走吧。”這次換成甯榆青走在前面了。
時檐覺得甯先生除了性格冷淡點,其實是個好人。這不,還給他一瓶水,這樣就不用問他要垃圾了。不過,他為什麼老是盯着自己?
“那個,還有什麼事嗎甯先生?”我還要回去賣廢品,這兩天攢的已經足夠他吃頓不錯的飯了。
“或許有些冒犯。”甯榆青有些冷的嗓音響起,“我能看看你的手臂嗎?瘦弱卻有很大的力量,我是個醫生,個人對這方面比較感興趣。”
“啊?可以的。”時檐轉回朝向門外的半個身子,攥緊還淌着水珠的冰礦泉水,不自在地擡起左臂。
門沒有關,有絲絲涼風從門外吹進來,配着甯榆青在手臂上觸碰的微涼觸感,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感。
“嘀——識别成功,信任值收集條開啟。”一片寂靜中,機械播報聲突然響起。
幾乎就在話音落下的那一刻,時檐的手臂肌肉同步繃緊,整個人顯現出一種不知所措的莫名狀态。
甯榆青第一時間發現了這種異樣,适時松開手:“看你的狀态有些不對,要不還是下次……”
“抱歉甯先生,我有點急事,下次再和您,咳,交流。”将手裡的礦泉水瓶換到另一隻手上,時檐搓搓手臂上冒出的雞皮疙瘩,暫時還沒想好要怎麼面對這個新任目标。
“那加個聯系方式吧,下次再交流。”甯榆青伸出手機,表情真誠。
*
“大蘋果,你們快穿局到底什麼意思?啊?哪來的第二個任務目标?你給我解釋解釋?!”時檐離開甯榆青家的路上,簡直是用跑的。
“更正一下,宿主,我不叫大蘋果,我叫大香蕉。”
“我管你是大屁//股還是大香蕉,你說啊,本來一個任務目标就很難了,現在還多出來一個。這世界到底幾個?别等下又蹦個第三第四出來!”
時檐真的很生氣。他一腳踢飛了路上的易拉罐,然後撿起來重重丢進了垃圾桶裡。
“可能之前計算有誤吧,我去報告情況,可能會暫時下線,稍後給您答複。”
“哎呦真是,氣死我了。”時檐坐在路邊的長椅上,有些迷茫。
他丢失了之前的所有記憶,自打有意識起,系統就陪在他身邊,并且告訴他想要活下去隻能完成任務,所以他在初來這個世界時才會那麼不适應。
現在一直伴随他的系統突然下線,孑然一身的感覺襲來,連一會要去賣紙皮都有點沒勁了。
系統這一去,就是整整一天,直到第二天晚上,它才姗姗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