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的聲音一頓,女人回過頭來,發尾飄飄蕩蕩。
“哦?我從不讓殺馬特碰我頭發。”美女說的話還是很難聽。
“不好不要錢,再說我這是個人愛好,看過我手藝的大爺和大姨……的孫女兒都說好!”時檐現在腦子裡毫無雜念,隻有對這段時間自己所學的自信。
“好啊,”美女露出一個笑來,唇上鮮豔的紅色和她人一樣張揚,“要是你能染好,我幫你搞、黃外面那家美發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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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涼一點,你要燙死我嗎?”女人怡然自得地躺着,任由時檐柔軟的雙手穿過她的發間,打濕一頭長發。
“哦。”時檐正認真觀察着她的發質和發色,錯過了女人眼裡的探尋。
出于人設需要,時檐的頭發一般會遮蓋住眼睛。但在幹活的時候,他實在受不了在眼睛上方掃來掃去的發絲,通常會把劉海紮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和好看的五官。
從下面往上看的時候,他的神情特别專注,有一種深情的錯覺。更别說他實在是好看,饒是在鏡子裡看慣了自己的女人也不得不承認,這樣認真做事的男生可愛到讓她想親一口。
莫名其妙的,心愛的頭發被弄毀的憤怒也一點一點随着泡沫流走。
如果不是這樣,她絕不會踏進這樣偏僻昏暗的小店,讓一個像小混混的殺馬特少年“拯救”突如其來的壞心情和壞頭發。
其實她大可以選擇去之前常去的店鋪,但是那樣認真的表情,真的讓人……有想逗弄的心思呢。
“呂小姐,你開始想要染什麼顔色呢?”時檐一邊賣力洗頭,一邊了解客戶需求。
“亞麻色,或者淺茶色?類似于你發根這種顔色。”呂小姐面不改色地撒謊。
“啊?”
果然,他看到了時檐臉上的為難表情,眉毛皺起來,嘴裡嘟嘟囔囔,唇珠嫩到像能掐出水來。
時檐還真有點頭疼。
他感覺自己的發色很普通,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要求。與此同時,他又覺得Kevin十分無能。
這麼簡單的顔色都調不出來,你們那店遲早倒閉。
時檐的表情很生動,頭頂的小揪揪順着他的動作微微彈動,說不出來的有意思。
時檐的動作很輕,這是他的習慣,特别是對待女性顧客的時候,她們對痛覺會更加敏感,而因為頭發長的原因,打結的現象相較男性會嚴重許多,這就更需要耐心。
好在呂小姐的頭發剛剛做完,打過精油,摸在手上像綢緞一樣順滑。
“嗯哼,感覺你洗頭挺專業的,我有點相信你了。說好的,要是我滿意,就幫你弄掉外面那家大師店。”
女人的聲音裡帶着笑意,聲帶的震動傳到頭頂,讓時檐不自覺地看向她的發聲部位。
是躺着的原因嗎?怎麼感覺呂小姐有點喉結呢?
但他很快就被話中的内容吸引注意力。
“啊啊,為什麼啊?我隻是想拯救一下你的頭發,我們幹這一行的也很不容易的好吧。”而且你說弄掉就弄掉啊,你的頭發都任人宰割了,還說這些。
“我剛剛沒說嗎?我是一個偵探。”女人的眉毛稍微挑了挑,多出一種自信的風流味道來。
“偵探?”時檐很驚訝,隻能跟着重複。
“我當然不會無緣無故搞垮一家店鋪啊,我要做的,有我的理由。你等着看吧。”勾起時檐的好奇心,她就微笑着緊閉雙唇,一個字都不說了。
在時檐吹幹頭發想要進行下一步的時候,女人卻突然制止了他。
“我還有事,今天就做到這裡,下次再來補剩下的步驟。”她穿上風衣外套,湊近時檐,撥了撥他頭上的小揪。
“在此之前,請幫我保密哦。”女人暗色的指甲油顔色很好看,纖長的手指在嘴邊做出拉拉鍊狀,時檐這才意識到她比自己要高。
“對了,你們這能辦會員卡嗎?幫我登記一下,我叫,呂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