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這顆白珠子,他說和下午給你的串在一起戴手上就行,可以防止被攝走心神。”
珠子涼涼的,甫一入手,時檐就緊緊攥在手裡,汲取這微弱的清涼。
身上一熱,腦子也開始混沌,他坐在呂疏月家的柔軟沙發上,表情很懵,隻呆呆拿着珠子不作聲,一點動作也沒有。
呂疏月伸出手在青年眼前晃動兩下,俯下身問:“小檐,你怎麼了?”
“嗯?”體内的熱意燒的他口幹舌燥,耳邊傳來的聲音都滿是噪點。他迷迷蒙蒙擡起頭,便看見呂疏月懸在半空的手。
呂疏月回來後洗過澡,裡頭是另一身吊帶睡裙,絲質的,外邊披着一件長外套,伸手的時候,袖口一直從手腕滑到手肘。
他幫時檐他們找資料,也接觸到不少鬼怪之事,為辟邪,去廟裡求了一條朱砂手串,松松垮垮挂在手腕上,配着瓷白的肌膚,竟有兩分惑人。
時檐渙散的目光忽而聚焦起來,雙手撫上呂疏月的手臂,指間在他手腕凸起的骨頭上蹭了蹭,又劃過那條精緻的朱砂手串。
“真白啊。”他愣愣捧着男人的手臂,喃喃道。
先前隻說一個字還聽不太出來,這回時檐說了三個字,外加基本沒可能從他嘴裡說出的喟歎意味,呂疏月終于發現時檐好像不太對勁。
時檐的白和呂疏月不是同一種,是那種玉白色,溫溫潤潤的,透出好看的光澤,唇紅如春櫻,整個人呈現出一種含羞帶怯的驚豔感。
平時他的小嘴點綴在面龐上就已是顯眼,這會卻越發鮮豔起來,連帶着面頰和眼尾都飛上淡紅。
幾乎不需要費力,呂疏月就掙開時檐的雙手,轉而探上他額頭。
很熱。
“小檐,你發燒了?還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
明明進門的時候還好好的,突然發燒的可能性不大,更像是吃錯了東西。
眼前的漂亮手臂消失,下巴被擡起來試探溫度,時檐得以看見另一張驚心動魄的面龐。
呂疏月輕蹙着眉,表情認真,濃密的眼睫毛緩緩翕動,俊美得不可方物。
“天使,漂亮的天使!和我一樣頭發的天使!”時檐指的是他們頭發顔色一樣,卻因意識不清楚而省略,說出的話模棱兩可,透着些孩子氣。
時檐的嘴唇微張,目光從“天使”的臉龐一路往下,停留在他的胸前。
“天使穿裙子的嗎?不對,世界上沒有天使,我在哪?”時檐左右環顧着,眼神沒有焦點,又無意識把身邊這麼大個人給遺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好熱啊,我想脫衣服。”時檐說幹就幹,撈起衣服就往上脫,露出潔白好看的腰身。
呂疏月根本不敢看。
他快速按住時檐的手,提醒他:“不能脫,現在天氣還冷,脫掉會感冒。”
“冷嗎?可是我覺得好熱哦。”時檐這會又能正常交流了,臉蛋紅撲撲,歪頭看着呂疏月,滿是不解。
現在的天氣早晚還涼着,時檐外面穿着一點有些厚度的針織衫,裡頭是一件米色T恤,此時被呂疏月按住手,有些迷糊地想要抽出來,又感覺和自己接觸的皮膚涼涼的,就維持原來的動作這麼僵着。
呂疏月幾乎是把心裡約束自己那根繩子崩到最緊,緊到他因過度的克制在頸邊鼓起難看的青筋,破壞了他坦白後一直在努力營造的正直形象。
但時檐沒有察覺到,隻感覺這一點涼意根本不能安撫他的躁動,順着男人的手臂向上攀緣,腦袋都拱進寬大的袖子,直到把腦袋倚在呂疏月繃着勁的肱二頭肌上。
沒消停幾下,他又不太滿意了,感覺袖子裡太黑太悶,手臂的溫度比自己臉上還高。
鬓角析出晶瑩的汗珠,時檐推開呂疏月,要給自己擦擦。
這一下力氣有點大,呂疏月本就是探着半邊身子給他遞袖子,重心全落在前面,讓他這樣推開,便跌落在沙發上,露出半邊肩膀。
肌膚反射的潔白色澤太晃眼,擡手擦汗的時檐頓時被吸引住視線,朝着男人肩頭就是一大口。
咬完還咂咂嘴,側着頭回味,而後發出誠懇的評價:“滑滑的香香的,就是太硬了。”
“這有軟的,想試試嗎?”
毒蛇般的低語在耳邊響起,呂疏月牽引着時檐的手摸到自己唇邊,暗示般在自己唇瓣上按了按。
“香嗎?甜嗎?”時檐摸摸手下的柔軟,有點滿意。
“你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
“不要,你騙我怎麼辦,萬一苦苦的呢?我最讨厭吃苦的東西了。”時檐不依,感覺這個人有點壞,有可能要騙自己。
“怎麼會,你看看我,我像會騙你的樣子嗎?”
時檐順着他的話擡頭望去,一瞬間便失了神。潔白的羊羔怎能逃過眼眸幽深的惡狼,更何況他放低了姿态,精心引誘你入網。
“你漂亮,不騙人。那我要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