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燼歎了口氣,道:“要走就是明日了,那個時候他們全都在金月台比武,我們悄悄走,應該不會有人注意到我們。”
他停頓了一下,又道:“這次你别心軟了,全修仙界都知道徐空青把你帶回來了,一定會在大比上對他發難。”
謝将離隻以為是於燼看不慣自己道侶心裡有别人,附和道:“我當然不會幫他。”
他這話說出口,於燼都以為見鬼了,上輩子可不是這麼說的。
於燼轉頭,伸手去摸謝将離的額頭,語氣中帶着點諷刺:“沒發燒啊?失個憶都不像你了,這要是擱上輩子,你聽了不得沖上去把那群老頭全打趴。”
謝将離額角青筋跳了跳,有那麼誇張嗎,大師兄上輩子到底做什麼工作的啊,沒記憶真的挺苦惱。
於燼說了兩句就要走,走時也是兩人費力好大一番力氣,才解了窗戶那一點禁制。
他走後,謝将離重新躺回被窩裡,可再也睡不着了。
他回憶着於燼的話,他不是大師兄确實不會心軟,但這是一個機會。
一個有可能減少徐空青無情度的機會。
第二日,於燼如約出現在雲歸木屋處,仍是翻窗來的,畢竟他們倆昨天晚上搗鼓了一晚上,也隻打開了窗戶上的禁制。
一進來,於燼就頭頂雜草,憤憤不平道:“謝将離,你下輩子再招惹徐空青試試!”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通風報信,他在山腳遇見了徐空青,被追着滿山跑,好不容易才混進來的。
“大比開始了嗎?”
謝将離見到於燼,先是繞開徐空青的話題,問了句大比的事情。
“開始了。”
於燼摘掉頭頂的雜草,沒好氣的回道。
謝将離看着於燼狼狽的模樣,有些忍俊不禁,笑着遞給他一杯茶。
於燼沒有防備,拿起茶盞一飲而盡,轉身道:“快走要來不及了。”
可下一秒他就腳步一沉,左腳絆右腳,往地上摔了下去。
於燼眼皮沉重,渾身乏力,眼睜睜看着謝将離給他身上貼了一張符紙,将他傳送走了。
謝将離念完口訣,出于“道侶”的身份,低頭看着於燼道:“對不起,我必須留在玄天宗。”
為了任務!極其熱血的一句話,謝将離卻不能說出口。
於燼知道是謝将離給他下藥了,偏偏謝将離調制的藥,法力都解不了,他喘着氣,有些失望:“謝将離,你怎麼就是改不了。”
送走於燼後,謝将離扔掉那個從櫃子裡翻出來的藥粉包,從窗戶翻了出去,一路到了金月台。
和於燼說的一樣,徐空青确實正在被刁難。
聽着那邊的人大喊,謝将離大概明白了,和徐空青對戰的是首陽山大弟子——段懷生。
剛開始兩人打的不相上下,身姿飄逸劍光淩厲,閃的在場衆人都睜不開眼睛,接連贊歎。
可很快就有人暗地裡使絆子,有人故意以劍面折光,刺痛他的眼睛,也有人暗地以飛葉為刀,割傷徐空青的手臂,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首陽山的,而其他人也因謝将離的原因隻當看不見。
徐空青被幹擾得漸漸處于下風,被段懷生打得節節敗退。
段懷生逼得很急,身後一劍化十劍,十劍化百,形成一個圓環劍陣,交替着逼向徐空青,如靈蛇一般和他纏鬥。
他一刀一劍皆是實打實的劈在他身上,處處見血,就是故意下死手。
徐空青執劍撐地,被打的搖搖欲墜,擂台下的師弟們都緊緊地捏着一把汗,此起彼伏地呐喊助威。
唯獨郁泱端坐在房檐下,不疾不徐地扇着扇子,還悠閑地品着茶。
段懷生飄在半空,身後圓形劍陣飛速旋轉,他道:“徐空青你輸了。”
玄天宗弟子許是看出了段懷生的圖謀,大聲喝止:“段懷生!仙門比試有規定,敗者不可殺!”
段懷生斜視了玄天宗弟子一眼,道:“哦,那又如何。”
話畢,段懷生豎起的手指下壓,十劍合一,劍光迸發,如耀陽降世一般徑直刺向徐空青。
此情此景,謝将離知道,裝逼的時候到了。
大師兄不好打鬥,一般不輕易上場,謝将離也一樣,為了确保能夠完勝,他決定帶外挂——通過系統控制意識和肢體動作前去救場。
謝将離叫了一聲有光後,就失去了自主意識,腦子一片空白,眼前隻剩那道白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謝将離伸出右手虛空一握,一道金黃劍氣咻得一聲沖來,被謝将離輕松倒握在手中。
謝将離被系統控制着毫無意識,腿腳都在不受控制地動。
眨眼的功夫,謝将離已經瞬移到了擂台之上,他提起徐空青的後領往後一扔,橫劍接住充滿敵意的劍刃。
“铛——”
巨大的劍刃撞擊聲響起,謝将離抵住了段懷生的劍意,周遭靈氣碰撞揚起的塵土,以一個圓環形向四處散開。
謝将離從激蕩的劍氣裡沖天而起,學着段懷生的樣子步步緊逼,事發突然,那些負責幹擾的弟子也愣住停了動作。
他用劍偏愛斬,一招一式都讓段懷生難以招架,又無人幫助最後敗下陣來。
謝将離勝後,落于擂台中央,平靜了劍氣才恢複過來自我意識,眼前慢慢浮現出人影。
他緊張地等待着,空氣似乎停滞,畫面定格一般,周圍鴉雀無聲,隻剩他心跳如擂鼓的聲音。
一秒……
兩秒……
仍是長時間的沉默,直到謝将離開始耳鳴,才隐約聽見系統的聲音。
“滴滴、恭喜宿主,攻略對象無情度減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