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空青别扭地扭過頭,隐忍道:“不喝。”
郁泱盯着徐空青,像是在說你不和我不說,徐空青才拿起另一杯。
“於燼說他要去保護他的魔……後……”
咔嚓——茶盞碎裂的聲音如此清脆悅耳,郁泱目光向上,看着眼前面色如墨的徐空青,輕微搖了搖頭。
“三百年前,你們大禮未成,他是三界公認的魔後,於燼去也無可厚非。”
郁泱将茶盞放在石桌上,起身用力拉開徐空青死死扣住碎瓷片的手,施法給他處理傷口。
“仙魔停戰協議是大師兄簽的,你切不可對魔尊動手,免得落下把柄,讓魔界那些蠢蠢欲動的人揪着不放挑起事端,知道了嗎?”
郁泱神色突然嚴肅起來,皺着眉問徐空青。
徐空青眼神晦暗心中微痛,從郁泱說魔後時開始便始終沉默不言。
他眼中蒙上一層水光,攥緊的手指忽然洩力,嗫嚅着嘴歎道:“知道了。”
——
翌日,謝将離還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來,沒人叫他。
他打了個哈欠,轉身看向身旁,吓了一跳。
“徐空青!你有病啊!”
徐空青沒有言語,像一尊雕像一般坐在床邊,看上去已經保持這個姿勢很久了。
謝将離捂着亂跳的心髒,平複驚吓時忽然被纖雲絲捆住了手腳。
徐空青這一夜不知道想了些什麼,謝将離又被捆綁,挂了一腦袋問号。
“你想幹什麼。”
謝将離弱弱出聲,不是要下山調查真相嗎?捆他做什麼。
“他看起來好像很生氣。”
系統在謝将離腦子裡二指括住下巴仰頭做思考狀。
謝将離總覺得這個表情莫名眼熟,但是要你說嗎!徐空青那比鍋底都黑的臉色,誰都知道是生氣了好嗎!
“你、你想幹什麼?”
徐空青站起來,轉身逼近謝将離,将他逼到退無可退,隻能和他對視後,才漠然開口道:“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
謝将離一頭霧水,不知道徐空青腦子裡在想什麼,他也不是真的想去調查真相,他隻是想做任務抱住自己的小命。
“既然是為我平冤,我不去總是不太好。”
謝将離冒着汗,總感覺徐空青要一心求道了。
徐空青的眼神像殺了三年魚一樣冰冷,看得他汗毛倒豎,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謝将離眯着眼睛不敢和徐空青對視,隻是軟了聲調。
“不必。”
徐空青扭開頭,不再去看謝将離。
謝将離一扭頭,他看見門口的郁泱擠眉弄眼地和他招手,道:“師兄!”
“郁泱?”
這倆貨商量好了,就是不讓他下山?
郁泱看着謝将離懷疑的眼神,心中默默流淚,他不是幫兇,他是被幫兇好嗎。
徐空青當晚并沒有阻止段懷生和於燼的跟随,但是單方面否決了謝将離下山。
單方面,不容他人插嘴的那種。
郁泱就沒插上嘴。
徐空青綁了謝将離以後就下山了,從郁泱身邊過去的時候,低聲說:“誰都不能給他解開。”
郁泱露出一抹極其牽強的笑,點了點頭。
謝将離看着徐空青離去的背影,有些着急,他的命綁着徐空青的無情度,如今徐空青離開了他所知道的範圍,這不就跟個不定時炸彈出逃了一樣嗎!
郁泱環抱着雙臂靠在門邊,見徐空青運去後,轉頭對謝将離笑了笑,道:“師兄我先走了,晚上來給你送飯。”
郁泱寬大的袖子一甩,假裝不禁意掉出一把玄色小刀,恰恰落在謝将離腳邊。
“滴滴、玄天宗最新特制法器,可割斷纖雲絲。”
“!”
郁泱餘光和謝将離交彙,謝将離立馬心領神會,撲到地上撿起那把小刀。
“哎呀,一個人管理宗門可真忙啊,師兄我得去處理宗門事宜了,我可沒有給你解開哦~”
郁泱眨了眨眼睛,扇子一揮就不見了,謝将離如蒙大赦,立馬割斷纖雲絲馬不停蹄地下了山。
“系統?徐空青他們去那裡了?”
謝将離用了十幾個符才移到山腳下,果然用符還是比不了會禦劍的,他一路上都沒看見徐空青的影子,隻能求助系統。
系統不慌不忙地檢測了一會,才答:“向南去,雨花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