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空青的眸色發暗，捏着青玉環上的穗子看了許久，才擡頭問謝将離：“他……為何又肯收我了？”

徐空青問得随意，卻十分在意。

謝将離對上徐空青略帶懷疑的眼神，不由得心驚肉跳不知作何回答。

他生怕徐空青撥開絲線，看見藏在底下的黑色裂痕後，又自卑到躲回後山去一月不出。

十年前，徐空青上玄天宗的第一天起，就變得不愛說話，起先謝将離隻以為他是人生地不熟，或是他性子本就冷淡才如此。

後來才發現，徐空青比他想的還要自卑。

玄天宗除了他撿回來的弟子，還有他們師父雲遊各地尋覓的修仙奇才。

雖然師父不靠譜，眼光倒是準的不行，謝将離這幾年代管玄天宗，所教授法術隻需教一次，便有例如郁泱一類的佼佼者學得比他還精。

隻唯獨徐空青，他學不會。

那幾年，謝将離捂着腦門抓狂三日，也無法教會他，有時候連徐空青自己都已經放棄了，還要半夜被謝将離提起來惡補法術。

謝将離從不想放棄他。

徐空青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學不會，謝将離扶額，他卻是知道的，誰讓他有個寫出天下第一水文的親娘。

“就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推進進度的嗎？”

謝将離看着練習禦冰術第九十九次失敗，望着手指發呆的徐空青，躲到門後悄悄和系統商量對策。

“前往巨靈谷洗髓才可以去除徐空青身上的其他氣息，然後才能暢通無阻地學習法術。”

系統慢慢悠悠地說着，似乎經曆了十年，怕謝将離完不成任務，已經提前過上了養老生活。

“其他氣息？那我現在就帶他去洗髓。”，謝将離聽見隻需洗髓就可以學習法術，那迫在眉睫的仙門大比，也算是有救了。

“不可以，他必須先拜入玄天宗，才可以去洗髓，這是本文固定的主線發展，宿主不可以輕易嘗試改變。”

一串紅色的字幕在謝将離腦袋裡緩緩滾動，旨在警告謝将離此行不可為。

謝将離也知道系統是懷疑他的能力，但其實他比系統還着急。

他無意促成的取劍任務，将整個世界的進度快進了幾十年。

原文徐空青在前文的高光唯有仙門大比，而仙門大比五十年舉辦一次，若錯失這一次，他要再等五十年，養成的進度也将滞後五十年……

謝将離沉思片刻，問道：“我的生命還有多少年……”

“取劍任務加十年，原本可以活一年，現在過去了十年，還有一年哦！”

系統歡呼雀躍，似乎對壓迫謝将離工作，有極大的興趣愛好。

十年白幹了。

謝将離翻了個巨大的白眼，冒險取劍，辛勤教導十餘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你在幹什麼？”

徐空青看着冰渣又一次在掌心中碎裂，眼底劃過一抹哀愁，轉身想往後山去時，又看見謝将離鬼鬼祟祟蹲在門口自言自語。

謝将離後背繃緊，有種做了虧心事的心虛感，僵硬德扭頭道：“沒幹什麼，擦一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