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徐空青目光亂竄,下意識否認,為了避開謝将離,覺也不睡了,拔腿就走。
謝将離轉身看着徐空青離開的方向眯了眯眼睛,他還是學不會撒謊,一撒謊就不敢看他。
謝将離仰頭深吸一口氣,然後重重吐出,行至一側,拿出從巨靈谷帶走的話本子。
“徐空青,算我對不起你。”
他啪一聲合上話本子,将它燒成灰燼,飛雪似的紙屑揚起,還帶着燃燒的紅痕。
謝将離矗立其中,微微颔首,他終于還是選擇了最卑劣和最無聊的手段。
——
“師兄,仙門大比快開始了。”
“我知道。”,謝将離睜開眼睛,卻沒了往常的笑意,他加快了速度,忽然又慢了下來。
他立于劍上,餘光悄悄看着旁邊的徐空青,今日仙門大比,徐空青需對戰之人是首陽山二弟子,萬俟舟。
萬俟舟雖是挂名二弟子,卻是劍宗第一戰力,比他那師兄段懷生,高出了不知幾層的境界。
本應該是謝将離對戰萬俟舟才對,卻陡然換成了徐空青。
不用想也知道,曆年來得榜首的必定是首陽山的萬俟舟。
今年參與大比的宗門,突然多了一個聽都沒聽說過的玄天宗,還有個不知虛實未曾露面的謝将離。
但好在其他人還未覺醒,他們尚且還認為徐空青是花瓶。
謝将離抿然微笑,都怪徐空青覺醒的太快,不然也不至于這麼快都破“上識”了,還被人當花瓶針對。
前方不遠處的傳聲鼓一次比一次響,謝将離擡頭,若是他沒記錯,今年仙門大比,在首陽山。
嗡嗡——
“王岐州玄風堂。”
嗡嗡嗡——
“首陽山劍宗。”
……
各宗門皆由掌門取靈石投擲,擊傳聲鼓以示衆人。
鼓聲越渾厚,則證明此人修為越高,宗門實力不容小觑。
謝将離到了首陽山前,望見四方八路皆是頂級修為真人,不免有些心顫。
他一點點社恐啊。
“不上去?”
徐空青遞給謝将離一枚紅色的靈石,是剛剛從山門前的侍者手裡拿的,他見謝将離出神,便自作主張接下了。
“我?”,謝将離看着眼前巨大的傳聲鼓,完全是由白色的石頭制作而成的,除了有鼓的模樣,根本沒有鼓的任何作用,萬一敲不響,得給玄天宗的名氣丢光。
“要、要不你來吧。”
謝将離作勢将那塊紅色的圓潤靈石推回徐空青手中。
“師兄,必須你來。”
徐空青似乎是知道謝将離害怕,破天荒出聲安慰:“你都能徒手折斷犼的尾骨,擊鼓也不算難事。”
折斷犼的尾骨……你也好意思說。
謝将離皺眉,那是他為了賺錢養玄天宗,接的一個私活,下山斬殺那隻智力不祥,但戰力頗強的惡獸。
他為了救被犼咬住的徐空青,被其尾翼掃到了一處芍藥叢裡,吃了一嘴泥巴不說,還失手丢了劍,隻能徒手打。
如此狼狽的場面,竟然被某位奇人異士畫了下來。
謝将離本想把這丢人的東西賣下來,卻被其他人搶先用三十兩黃金買走了……
他的黑曆史,他竟再也無法救贖。
在一衆弟子的期盼目光之下,謝将離硬着頭皮接下了靈石。
他将靈石放在手中上下抛動,隻在想玄天宗初來乍到,擊鼓應該響幾聲,畢竟首陽山都隻響了三聲。
“靈破一聲,上識兩聲,絕頂三聲。”
那就兩聲吧,謝将離聽完系統的介紹,不能太高壓了主辦方的風頭,也不能太低,失了玄天宗名氣。
他現在的修為介于上識和絕頂之間,用盡全力或許能夠三聲。
“這是哪個宗門的?莫不是怕擊鼓不響,故意拖延的吧。”
“看這小氣的做派,應當是近日出名的玄天宗了。”
“玄天宗?有這個門派嗎?所修何道啊。”
等在謝将離身後的各派,一見面便急不可耐地打壓謝将離。
“你!”,謝将離忍無可忍,轉身想要罵人時,忽然被一隻有力的手拉住。
他以為是徐空青,沒好氣地回頭正要罵他,忽然止住了話頭。
來人并不是徐空青,而是一個身着紫色弟子服的人。
他臉上含着淡淡的微笑,輕柔地握住謝将離的臂膀,看上去十分謙遜有禮。
“這位是謝師兄?有失遠迎。”
那人松了手,彬彬有禮地對着謝将離抱拳微笑。
“你是……?”
謝将離不解地看向眼前人,他未曾見過這個人。
“萬俟舟。”
萬俟舟含着笑意,看向謝将離的眼睛似乎都裝了一汪清泉,如此清冽朗潤。
“謝師兄不必擔心傳聲鼓不會響,我可以幫你作弊。”
他眨了眨眼,比起剛剛的爽朗又多了幾分靈動詭魅。
“不必。”,徐空青橫于兩人身前,看向萬俟舟的眼神,大過于看敵人的仇視。
謝将離沒注意到徐空青的不尋常,隻是在意在這麼多人面前,不能丢了玄天宗的臉面,一把拉回徐空青讓他回禮。
按理來說,徐空青畢竟要叫萬俟舟一聲師兄。
等到徐空青好不容易讓步,謝将離才找到機會拒接萬俟舟的好心,又礙于身後的人催得緊,急急地投了靈石。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