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桑轉了轉眼珠,“你懂什麼,看你這麼狼狽本來我們準備放你一馬,誰知道你還窮追不舍上了,行,到時候被打趴下了可别哭啊。”
仰新知滿不在意,“死到臨頭,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仰新知先發制人,這回也不知為什麼,竟是先放棄了對殷修竹的攻擊,反而向時桑迎面襲去,其餘人一起包抄殷修竹,封住對方去路。
仰新知手持靈劍,劍身上靈力流轉,随着仰新知的動作不停閃現,那青色靈力來勢洶洶,直直地朝着時桑的面門襲去。
面對突如其來的凜冽,時桑根本來不及過多思索,迅速催動雷靈根全力反擊。
刹那間,青色與紫色兩股靈力不停碰撞,滋滋作響。
此時仰新知才驚覺時桑竟還是個人修,之前殷修竹一直負責正面攻擊,導緻他先入為主的認為對方的那個同夥也是個魔修,兩相對比這個修士的修為明顯低了不少。
仰新知出言嘲諷,“原來是個魔修帶着一個叛逃的修士,怪不得要着戴面具,還真是見不得人啊。”
“戴面具還不是怕讓你看見我們的絕世容顔,讓你自殘形愧,這才戴上面具保護你那危危可及的自尊心,”時桑露出假笑,出言反擊,“都說醜人多作怪,從前倒是沒覺得,今日算是開了眼了。”
“無知小兒,休要猖狂!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仰新知氣急蓦然增加靈力的輸出。
綠光大盛,紫光漸弱。
時桑暗道不好這是自己靈力要透支的前兆,就要拿出碧落扇進行反擊。
誰知,一條不知從何處出來的冰龍沖天而起,一個翻滾朝着仰新知撞去,不得已他隻能暫時收回靈力,躲避冰龍的攻擊。
仰新知皺了皺眉,心下有幾分疑慮,幾次瞥向殷修竹的方向。
又是冰龍,又是魔修的,怎麼會這麼巧?
莫非……
來不及多想,冰龍再次禦風而來,一時仰新知也沒有時間再想其他。
此刻時桑才得以緩口氣,擡手抹除掉嘴角的血迹,看向殷修竹。
“還能撐住嗎?”對方沒看他,隻是默默的給他傳音。
時桑咽下喉嚨處不斷翻湧的血,猛的給自己塞了一把丹藥,匆匆傳音,生怕晚一秒形式逆轉,“太強了殷兄!放心啊,目前還死不了。”
對方被數十個無極劍宗弟子組成的陣法暫時困住。
殷修竹雖是元嬰後期,但因玄冥秘境的緣故,修為被生生壓制到了金丹大圓滿,單拎出來自是同階無敵。
但架不住這幫無極劍宗弟子多啊,都是金丹期又有宗門陣法加持,還能再分心幫時桑對付仰新知已是極限,時間一久他們絕對要玩完。
時桑單膝跪地,強忍丹田處越發明顯的灼燒感,知道這是強行催動雷靈根的副作用顯現出來了。
而殷修竹那邊也是新傷舊傷不斷加身,冰龍氣勢不斷減弱,一切都在往不好的方向發展。
回身一看,是一開始進入玄冥秘境時遇到的那個有水蛇的湖。
還真是糟透了。
殷修竹傳音,“要不要賭一把?”
“殷兄,你就說怎麼幹,我都聽你的。”
“照現在的形式拖下去對我們絕對不利,我剛剛蔔算了一番,湖中變數最大,亦生亦死,你敢不敢跟我走一遭。”
“去!亦生亦死這麼厲害的場景都遇到了,還有去不的道理?”
“痛快。”
話音剛落困住仰新知的那條冰龍的龍身便出現裂痕,并且以一種飛快的速度坍塌。
青色靈力伴随着仰新知的劍法揮虹而出,找準機會的時桑迅速閃身轉變身位,一躍而起,數十道符箓傾數而下,紛紛打向仰新知四周點位。
時桑大聲喝道:“就是現在!”
殷修竹揮出冰劍抽身與時桑一起撲到水中。
青色靈力四處攪動,臨時組建的陣法應聲破碎,漫天符箓化為碎片。
仰新知快步移至湖邊,四處探查卻并未發現他們的身影,“垂死掙紮!”
“師兄,那我們還要追嗎?”一旁無極劍宗弟子發問。
仰新知面色狠厲,“哼,放他們去,他們這是自尋死路。”
随後吩咐道:“衆弟子聽令,随我在湖岸布下幽水困靈陣,我要讓他們插翅難飛!”
衆弟子齊聲應答,“是!”
樹蔭下的仰新知悄然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總要讓人知道得罪我們無極劍宗的下場。”
……
這湖在外面看着是深綠色,進入水裡也是不逞多讓的渾濁,兩人雖使用避水咒,但水底陽光有限,兩人一路磕磕絆絆,走的十分艱辛。
受傷的兩人也沒想着等人走了上岸回去,畢竟他倆在水下可是一直聽着岸上動向的。
仰新知這人,還真是狠。
幽水囚靈陣,此陣以幽冷之水為媒介,一旦有人越出水面,幽水便會纏繞上來,幽水能夠滲透靈力防禦,緊緊裹住被困者的身體。
困陣已經布下,他們在水中本來就不占優勢,如今他們隻能進不能出。
“……咳……唔咳咳……”時桑一陣血氣翻湧,想咳又咳不出來,手腳不停的撲騰着水,一時之間竟沒辦法默念避水咒,有嗆水的前兆。
一旁的殷修竹見狀,擡手不知從何處掏出一個藍色晶體,手指用力碾碎成了粉末。
粉末卻并沒有散落,隻見它在水中彙聚、旋轉,最後變成了一個透明的泡泡并迅速罩住兩人。
那原本帶着冰冷寒意的湖水,現在也隻能在泡泡之外湧動,再也無法靠近他們分毫。
殷修竹皺眉,“怎麼樣?你還好嗎?”
重新能夠呼吸的時桑,發絲淩亂地散落在他臉頰兩側,深深地吸了口氣搖頭,擡頭看向罩着自己的透明泡泡,“……咳咳……沒事,沒事,我感覺好多了,這個泡泡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