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第一位明确顯示着這本小說的原本名字——《那些年我與劍道魁首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這個名字時桑記得很清楚,手機上顯示的名字也與記憶完全吻合。
但再想仔細看,卻什麼都看不清了。
對,就是看不清,眼前模糊一片,時桑趕忙移開視線看向自己的手。
能看清。
但看着手機上的内容,不管他怎樣靠近,字迹都模糊的不行,像有一團馬賽克一樣。
時桑還想看看别的,但手機卻沒法退出小說軟件,不管他如何操作,隻能在這個小說軟件頁面停留,并且能夠觀看範圍還十分有限。
“記錄中的這些小說是什麼來這?”
看着手機上那坨馬賽克,時桑久違的陷入了沉思。
“太多了,根本記不清了。”
時桑靈光一閃,“……記不清?不會是……”
想到這裡時桑也不管什麼手機了,直接仰面躺在了床上。
他閉上了眼睛,放空大腦,不再想其他,
慢慢的,時桑徹底沉浸在了黑暗中。
……
不知過了多久,時桑似有所感睜開了眼睛。
灼熱的空氣,鎖鍊,岩漿,還有噴薄在吊橋兩側的血液。
此刻他正站在鎖鍊一側。
時桑低頭緊了緊手中碧落扇幻化的長劍,眸色漸深。
他回來了。
因為記不清,所以看不清,因為記得清楚,所以看的清楚。
果然,之前的一切都是幻境。
“醒了?你可是讓我好等。”一旁殷修竹的面容與幻境中截然不同,還是那張僞裝出來的臉。
面具并沒有被摘下。
時桑疲憊的吐了口氣,“你應該感到慶幸,還能再次瞻仰到我絕世的容顔。”
殷修竹翻了個白眼以示回應。
一招回到現實時桑不得不感歎,“鏡像裡面套幻境,創造這裡的那位前輩,心還真是狠。”
這種針對精神類的陣法,一個便難纏的要死,居然兩個還套在一起,稍有不慎就會留下心魔。
殷修竹冷哼一聲,“那群老家夥沒有幾個是好東西。”
“怎麼說?”
殷修竹解釋,“因着不甘身死道消,便創造出類似這種害人的秘境,先給點甜頭,引的人一步步踏進陷阱,最後人死了,但那些人身上的東西卻都留下了,日複一日,引的更多人進入,他們還能稱得上是好人?”
時桑倒是頭一回聽到這種說法,“竟還會這樣?”
“活得越久的人往往越惜命,極少數人心甘情願羽化後把通身秘籍法寶留下來造福後世。”
時桑好奇,“你怎麼這麼了解?”
殷修竹噎了一下,随後瞥了對方一眼,“……我什麼不知道。”
“殷兄真是博學多才!”
“少說沒用的。”
時桑四下看了看,問道:“殷兄既然能找到我,想來已經對這裡也有些頭緒了,我現在可是不敢自己瞎走了,隻能仰望你了。”
殷修竹面上得意,“不錯,我确實有一些想法,避免夜長夢多,我們這就出發。”
說着便朝着不遠處新出現的洞口走去。
時桑在他身後不遠不近的跟着。
時桑皺眉,“咦——”
殷修竹回過頭,“怎麼……”
他低了低頭,一把利劍刺穿了自己的胸口,血色噴湧。
殷修竹瞪大眼睛的看着面色平靜的時桑,“……你這是……為什麼?”
時桑勾唇,“别裝模作樣了,我看着惡心。”
聽見對方的話,“殷修竹”最後眼神怨毒的看了時桑一眼,便随風消散了。
洞口也随着“殷修竹”的消失展現出了它原本的樣子——數把利刃朝着時桑的方向直直的等在那裡,劍刃上閃着幽幽的亮光,時桑毫不懷疑它們的尖銳程度。
要是自己剛剛聽話跟着過去了,現在怕是已經血濺當場了吧。
他擦了擦劍刃上的污血,再次恢複整潔的劍從映照出了他那張明豔張揚的臉。
進入幻境後,戴的面具便被破了,殷修竹為救他進入幻境,理應面具也該沒了,鏡像隻能複制鏡子前的,現在他們已身陷鏡中,鏡像人也隻能複制鏡像前的,所以他的臉沒變。
本來進入鏡像裡,他就懷疑會不會有鏡像人之類的存在,沒想到這“殷修竹”竟直接撞他槍口上了。
“時桑!”
他轉過頭,便看到殷修竹那張原本清冷絕塵的臉映入眼簾。
時桑挑眉,回想着對方穿着西裝的樣子,笑道:“可算見到你了。”
殷修竹也從那頭走上鎖鍊,“不枉費我費心去幻境裡拉你。”
時桑聳了聳肩,“我剛才來到這裡的時候也算是萬分小心,沒想到還是着了對方的道被困在了幻境裡,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我是從哪一步踏入陣法的。”
殷修竹看了眼沾染在時桑身上的血迹,“這也不能怪你,誰能想到守在這裡的蛇、蠍的血融合在一起會是這幻境的引線呢。”
“你是說……”
殷修竹點了點頭。
時桑沉思,“怪不得那麼好殺,我還以為我運氣變好了呢。”
陣法融合,真是個聰明的法子。
并且這幻境還能獨立成為一方小世界,可見創造這裡的人真是下了不少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