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際白和白雲雲對視了一眼,腦海裡突然想起寝室長離開時要說些什麼,然而被打斷了,當時沒多想,現在回憶起,她應該要說的就是廠車吧。
女生想開口說幾句,就被打斷了,門口迎面走來了兩個女人,其中一個拿着小蜜蜂:“各位新同事,請有序跟我到二樓的會議室進行一星期的培訓,謝謝配合。”
說完,她便帶領着大家往樓上走。
阮際白跟在人群中,認出了她們是昨天面試的兩個人。
會議室很大,桌椅擺放整齊,每個位置上都放了瓶礦泉水。
拿着小蜜蜂的女人站在台上,把小蜜蜂随手一放,拿出本小冊子:“我現在先挨着點名,點到名的請回答聲到。”
阮際白和白雲雲坐在一起的,環顧四周,數了數,就十二個人。其中男的就兩個,還真是男女比例嚴重失衡。
會議室裡面格外的安靜,每個人都神情專注,點名很快,就一兩分鐘。
點完名後,顔茗輕咳幾聲,神色自若:“你們好,我的名字叫顔茗,她的名字叫古慈,叫我們顔姐、古姐就好。這段時間的培訓就由我倆負責,在此期間,還是希望各位新同事多多配合,有什麼不懂的可以随時提問。”
說完,她拿出了手機,說:“現在我建個群,我會在裡面發幾個視頻和幾套試題。注意,至少要六十分,六十分才是及格線,還請各位認真對待。不懂的也可以私信我們,我們會一一為各位解答的。”
進了群後,阮際白點開了那幾個文件,一份關于防火救災、一份關于心理咨詢、一份關于廠裡的重要規定。
這幾套題還很人性化,題是自動朗讀的,如果懶得打字輸入,可以語音念答案,大多數題還是選ABCD和判斷正誤。
阮際白猜測是照顧白雲雲這種剛化形不識字的。
一個多小時過去,白雲雲始終在廠規那裡卡着過不了,小臉那叫一個愁,眼神裡滿滿都是求助。
阮際白會意,趁着顔茗她們一個不注意,跟她交換了手機。
其實,這種事情,顔茗她們也是故意睜着一隻眼閉着一隻眼。
會議室裡人,大家看似做的很認真,低頭思考,選擇果斷。其實大都在偷懶上網找答案,互相照抄的好幾個,彼此心照不宣。
阮際白眼裡染上淡淡的笑,這場景讓她想起了學生時代,大家趁老師不注意偷偷翻書作弊。
古慈在一圈一圈的瞎轉,顔茗無聊的坐在一邊喝水,頭上就是監控器,她連手機都不敢多碰。
反複看了幾次表後,顔茗才起身問道:“都過了麼?”
見大家紛紛點頭,顔茗又在群裡發了資料:“這些是基本的身份信息填寫,各位看清楚自己名字再點擊進去,千萬不要點錯了或者填錯了,占用别人的文件,還是那句,不懂的可以随時提問。”
阮際白覺得口渴,拿起礦區水喝了口,喝完後,瞥向白雲雲,她的礦泉水都見了底,幽幽一句傳來:“我好餓……”
阮際白坐正,想着她早上不是吃了一籠小肉包麼?
她從挂袋裡掏出了一顆薄荷糖,遞給了白雲雲,白雲雲見此高興接過,毫不客氣的撕開扔進了嘴裡。
信息還是那些信息,阮際白一會兒就填好了,現在,她有點好奇她們動物的身份信息會填些什麼,側頭看去。
白雲雲注意到,大方展示出來,語音還在念着:“請問以前哪個片區流浪?”
阮際白:“……”
問題都是些很簡單的,白雲雲也是一會兒就完成了。
完成後,顔茗看了眼手機,擡眼看了看古慈,古慈點點頭,開始分發培訓證和吊繩,并說:“現階段,大家都是這個培訓證,培訓期過了就會給大家發放實習證,這個必須每天佩戴,而且要保證它露在外面,不然進廠吃飯都無法正常進行。”
培訓證是淺綠色的,放在卡套裡戴在脖子上,還是挺方便的。
“後面培訓期過了,發放實習證還需要大家上傳一張電子版的照片給我們,這樣可以進行廠裡的人臉識别,每天進行考勤打卡。”
古慈說完後,從桌下搬出了一箱書,遞給前面的人慢慢傳下去。
“這個園區規則指南,還請大家仔細閱讀,不懂的同事,後面我們會專門來講解的。”
剩下的時間,大家看了會兒規則書,顔茗湊到古慈耳邊說了幾句,便匆匆離開了。
十幾分鐘後,古慈看了眼手機,便示意大家停下,說:“現在大家都去食堂吃飯吧,下午一點準時在這兒集合。”
白雲雲聽到後,等古慈前腳一走,便激動的拉着阮際白出去。
剛剛看規則指南,白雲雲什麼都沒看懂,唯獨那個标着魚骨頭的食堂位置牢牢記在了心裡。
一路小跑下樓,到空曠的地帶,人漸漸多了起來,阮際白趕緊拉住她,免得撞了人:“慢慢走,我們……現在是最早的一批次。”
白雲雲展現出餓得快暈了的樣子,揚頭,眼睛微眯:“咦,那不是顔茗麼?噢!還有安主管……還有……”
阮際白平複了氣息,順着她的視線望去,那裡站着的的确是急匆匆離開的顔茗,還換了身連裙子,披着頭發。她的對面就是安子聞,紮着低馬尾,一套簡練的穿搭,正低着頭說話,而安子聞旁邊站了個身材很好女人,穿着修身短裙,手搭在她的肩上,抿着嘴笑。
阮際白收回視線,拍了拍她的肩:“走了,不是要吃飯麼?”
白雲雲一聽到吃飯,便開心的挽着她的胳膊走了。
顔茗瞧了眼阮際白她們離開的背影,輕擡下巴:“喏,就她們,安主管現在可學會了利用自己的身份塞人了。”
黛可青不言,嘴裡含笑,眼裡的神色意味深長。
安子聞隻看了眼離開的身影,轉頭讪笑道:“走了,不是說餓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