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海島上買的那串奶黃色的海螺手鍊。
“你去人事部幫我把這個給顔茗,謝謝你啦,小白。”黛可青輕擡眉頭,手撩起耳後的頭發,手半撐着臉看着阮際白。
季钰斜睨她一眼,看看這人,又來了。
阮際白接過,“順手的事兒,黛組長。”
黛可青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那麻煩你了哦,小白白。”
幫領導辦事,怎麼可能嫌麻煩。
還有,小白白什麼鬼?
阮際白忍着笑意,“組長,你客氣了,不麻煩的。”
去人事部的路上,阮際白一眼就看見了安子聞,在人群裡,她身上獨有的氣質很出挑。
她應該是在帶領新客戶參觀工廠,邊說邊指指那些加工地,好展示廠裡的魚類加工的品質。
不過,她沒能注意到自己。
阮際白又看了她好幾眼,發現她背着白色的包包上挂着一串貝殼鍊子,伴随着她身體動作而晃動。
這使她又想起了那天晚上,貝殼的撞擊聲、海浪聲以及心跳聲,一一浮現于眼前,讓人久久回味兒。
阮際白送完了資料,憑着記憶找到了顔茗的辦公室。
她敲門進去,還未等顔茗主動問,阮際白就先開口道:“黛組長讓我來送個東西。”
顔茗看着桌子上的海螺手鍊:“她怎麼會想起送我這個……”
阮際白沒聽出她話的意思,是在問自己麼?辦公室裡就她們兩個人,實在靜的可怕。
“這個是黛組長在出差的途中買的,她特意挑選了好久。”
“呵,是麼?”顔茗眼神閃爍,她拿起手鍊在手上盤了幾圈,“那你幫我回個話,禮物收到了,謝謝,以後不用送了。”
阮際白身子僵了下,她倆關系不是很好麼?她不好多問且道了聲好便離開了,而顔茗繼續端詳着手鍊,像要看出什麼花樣來。
這個黛可青實在可惡至極,回來的當日,顔茗特意準備了大桌的食物,還專門煮的是她愛吃的魚,結果那人睡着了連手機電話、信息都不回。
顔茗擔心的趕緊跑過去,她有黛可青的備用鑰匙,誰叫這人丢三落四。
沒想到,這位黛組長躺在床上睡的正香,嘴裡呢喃着什麼。顔茗蹙着眉頭看着她睡覺,思考要不要叫她起來,突然,她好像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私心作祟。
“什麼,黛可青,你剛剛喊我幹嘛?”顔茗雙腿跪在床上,兩隻手撐在她的頭頸處,“喂!别睡了,醒醒?”
誰想到,這人睡覺十分不老實,黛可青直接一個側翻身,小腿打在顔茗的腰上,顔茗本來就是軟趴趴的沒怎能用力,一下子倒了下去,嘴唇恰好碰到黛可青的脖子上。
鼻尖的觸感溫暖細膩,且全是她身上的馨香。
“啊!顔茗,你幹什麼?”黛可青受了驚吓,雙手用力把她推到了床下,顔茗還在驚慌中并未回神,隻覺得屁股一疼,人就在地上坐着了。
“我靠,顔茗,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老娘給你備用鑰匙不是讓你耍牛氓的!”
顔茗本想解釋的,但聽見她說這話,心裡頓時生起股怒意。
“我幹什麼了?明明約好了時間,你卻在這裡呼呼睡大覺,我還以為你……事先說明,我剛剛隻是想喊你起床,是你一個翻身把我踢倒,我才趴到了你的身上。”
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意外。
分明就是你,自己從一點鐘就開始準備,因為不經常下廚,她還跑了趟超市買調料食品,然後照着網上視頻炒菜。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油煙味兒很濃,讓她呼吸都變得困難。熱油四濺,一個下午過去,顔茗手背上燙了好幾個泡。
開始,她并不覺得疼的。
黛可青本來睡的很香,被人以這種方式打擾,便毫不講理了:“那你趴在别人床上怎麼解釋呢?站在地上喊不可以麼?”
“我……”顔茗說不出話來,的确,她說的是實話,自己可以站在旁邊喊的,方才是鬼迷心竅了。
顔茗低垂着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緒,她把鑰匙放在了床上,便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她的腳傷還未痊愈。
黛可青煩躁的怕打了下被子,強咬着下唇不松開,怎麼也沒喊出口,就那麼看着她開門離開。
背着光的身影總顯得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