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腿好了沒?”
“好了,怎麼啦?”
黛可青義正言辭道:“你說你要,那你背我。”
“好好好,我背你。”顔茗背過身蹲下,她知道今天這隻小貓受了委屈,現在這幅模樣也不想讓自己看見。
黛可青不客氣的趴了上去,頭輕輕靠在她的脖頸上,好暖和。
自己很喜歡!
“我的兜裡面有你喜歡喝的牛奶。”顔茗背着她往車庫那邊走。
黛可青一隻手抓着她,一隻手去摸衣兜。
牛奶是煮過的,顔茗還貼心的用玻璃瓶裝着,現在喝溫度都是溫熱的。
黛可青把牛奶放在了臉頰上,一滴透明的液體啪的一聲隐沒在了雪中。
“顔茗,你知道現在我倆像什麼麼?”
“哈哈,像什麼?”
“豬八戒背媳婦。”
“如果我是豬八戒,那你就是我的小媳婦咯!”顔茗笑着回答,她說話沒過腦,話落音,她想起說的話,臉一下子就紅了。
她加快了腳步,等着背上人的反駁。
隻是,一向愛反駁、愛頂嘴、愛跟她唱反調的人沒有說話了。
顔茗深吸一口氣:“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是最愛頂我麼?”
“你說的對,我幹嘛要反駁。”
聲音傳來,不間斷的在顔茗耳邊回蕩,她頭偏了偏,笑出了聲。
這一路的雪,她倆要走好久好久。
“到了,今晚還是謝謝安主管了。”
“不客氣。”
阮際白猶豫幾秒,還是說出了口:“安主管,我送你那盆竹子如果出現什麼問題,你可以跟我說。”
适才車上閑聊,安子聞無意間透出竹子的葉片發黃的問題,阮際白心虛,幾句話帶過,但轉念一想,怕那幾棵竹子真有什麼問題。
“敢送不敢認?”安子聞輕笑幾聲,嘴角上翹:“它那情況我問過了,正常的葉子蔫掉了。”
“那好吧,因為我是下級,下級給上級送禮本來影響就不好,而且,我留了小字條的……”阮際白說起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安子聞想起了字條,嘴角笑意更濃,但下瞬眉頭微鎖,神色認真道:“你該練練字了。”
阮際白:安主管這是什麼意思?暗示我字寫的醜?
“好,我字的确寫的醜。”
“也不是醜,就是字迹很幼稚。”
幼稚?
阮際白自認為自己的字迹很潦草,但這可以歸為幼稚這一類麼?
“我明天就買字帖練練。”
領導說啥就是啥,先滿足領導的意願。
“你記到心上就好,有空閑時間就練練。”
“我一定記到心上。”阮際白推開了車門,嘴上笑的弧度很大,露出口白牙,那雙眼睛在路燈下是亮晶晶的:“安主管,我的福氣分你一大半,明天見!”
她說完就小跑離開了,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腳印。
安子聞有一瞬的失神,嘴角仍挂着笑,手撐在了椅子上。
這裡還有餘溫,上面有堆成了小山一樣的糖果。
今天花店來的人很多,江樰一直處于忙碌之中,好不容易送走了最後一位客人,她擡起手臂看了眼手表。
十一點二十一分。
她走到門外挂上了打烊的木牌,兩個晴天娃娃在寒夜裡飄蕩,孤零零的,看起來很是可憐。
江樰歎了口氣,她踮起腳尖把兩個晴天娃娃取了下來,勾在凍紅的指尖上,睫毛顫了顫:“明天不是晴天了呢……”
她在原地站了會兒,突然就是不想進屋,自虐般将身體靠在門闆上,冷風刮起了她的發絲,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
十一點五十二分。
那人來了,漸漸向她靠近。
江樰覺得腿腳發麻,凍的僵硬的身子立在原地,絲毫沒有血色的唇強勾起抹笑:“明天會是晴天麼?”
那人呆在了原地,就這麼沉默的看着她,幾分鐘後,她的聲音伴着雪飄了過來。
“會的。”
江樰懶散的将整個後背貼在門闆上,就這麼直勾勾的看着她走過來。
她攜一身寒意走上了樓梯,忽的江樰的身上被一片陰影籠罩,她擋住了外面寒冷的輕襲。
這人把身上的羊絨大衣脫了下來,抖了抖衣服,手上一揚,披在了江樰的身上。
“時間太晚了,你要記得早點休息。”
“天氣冷,你身體不好,照顧好自己。”
“今天是初雪,可我還是想送你一束白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