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太太見兩人遲遲不動,立刻戲精上瘾,抱着腿直喊:“哎呦,疼啊,來個人扶我一把,肯定是有好報的……”
阮際白一臉尴尬的看着她趴在地上演戲,安子聞神色沒什麼波動,就這麼看了幾分鐘後。
“走吧,這戲太難看了。”安子聞向前走了幾步,示意阮際白跟着她從這老太太旁邊繞過。
阮際白:“……”
這個黃霜又從哪兒找的黃皮子??
沒辦法,總不能強拉着人不讓她走吧,露餡的話太丢臉了。
這老太太看出兩人打算要走,裝腔作勢音量加大,哎呦得更大聲了,生怕吵到周邊的小區。
安子聞沒看她,幾步繞過,阮際白有些失落的跟在後面,臉上又帶了點埋怨的神情,深深瞥了這黃皮子一眼,随即歎了口氣。
黃皮子:現在才發現原來人可以在短短幾秒内發出那麼多表情。
刹那,地上叮響了一聲。
黃皮子十分敏銳的撿起,又迅速揣進了兜裡,臉上表情都沒變,可見是個老手。
賺不到錢,拿條項鍊總可以吧。
安子聞感覺到脖子一輕,有什麼東西輕輕滑落,她立刻轉身看去,恰巧看見了那人的小動作。
阮際白看見安子聞返回,蹙着眉跟了上去。
“這位奶奶,做“人”要誠實。”安子聞蹲在了她的面前。
黃皮子沒正面回答她,臉上流露出痛苦表情,直喊疼、疼、疼……
“你旁邊不遠處就是監控,你不怕我告到協會去?”安子聞懶得跟她廢話了,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嘿,你這人說話可不符合實際,我說了不給你嗎?”黃皮子笑得臉上皺成一團,想起還有任務,就借這個機會試試,又道:“姑娘啊,那我問問你,你這項鍊是金的、銀的、還是木的啊?”
她倘若說是銀的,那自己就可以說,姑娘真聰明,我要獎勵你一樣禮物。
黃皮子美滋滋的想,演演戲拿工資,還真不懶嘛。
“喔,我項鍊是金的。”
阮際白:“???”
黃皮子:“???”
兩人面面相觑,紛紛轉頭看向安子聞。
阮際白見安子聞神色認真,一點都不帶開玩笑的那種。
這人剛剛還說誠實,現在自己撒謊都不帶臉紅的。
黃皮子聽了一個翻身就站了起來,滿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腿疼腳疼的一下子就治好了。她身子矮小,但除了那張臉,怎麼看都不像個老人。
阮際白看清了眼前的人,上下打量了下,這黃霜裝備還挺強的嘛,特意找了幫手。可自己就喊她搞個驚喜禮物給安主管高興高興,結果她弄那麼多出戲。
自己明明想的是:兩人在大街上走着,突然冒出來個人給安主管一大捧花,然後說句,今晚的幸運隻屬于你。
看起來是老套,至少收到花會高興的吧?
“你、你這人,我看不誠實的是你吧?”黃皮子眉一挑,“你敢說你那是金的?”
“那你敢說它是銀的麼?項鍊在你手上,我怎麼知道你掉沒掉包?”安子聞說話的語氣讓人捉摸不透,不過阮際白看她神情就知道應該是逗這人的。
“我,銀的就是銀的,金的就是金的,金價銀價差那麼多,你當我蠢啊?”
“知道這些不去找個班上,跑這裡來搞碰瓷?”
“我這就是在上班掙錢!”黃皮子瞪了一眼,趕緊從兜裡掏出手鍊還給眼前這人,真是倒黴、無語死了。
阮際白心一緊,而安子聞隻當她是搞歪門邪道掙虧心錢,把這些當工作了。
可黃皮子是誰啊,她是黃大仙,眼珠子滾動得溜圓,這錢她非賺不可,就一瞬,語氣直接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變。
“是是是,你說的對。”
安子聞晃了下神,這黃皮子說話向來麻溜,讓人分不清真假。
“我這樣做的确很不對,經過你的那句話,我做好痛改前非的打算了。所以,我決定要送你一樣禮物,善良的姑娘。”
黃皮子的話雲裡霧裡的,臉上還笑嘻嘻的故作真誠,偷瞄了阮際白一眼。
演技這個東西,不是人人都有。
阮際白知道她這是給自己鋪路,向前一步拉住安子聞的手臂。
“姐姐,我們去看看嘛,不去白不去。”
安子聞垂眸看去,明顯感受到了身邊人的急迫感,就順着她的話,配合着她的拙劣演技。
“好啊。”
路上,阮際白心裡暗罵這黃皮子又要搞哪樣死出,現在真是進退兩難。
前面是個公園,那裡有個人工湖。
兩人緊跟她走,不知不覺走到了湖面橋中心的亭子裡,黃皮子回頭:“啊,你們在這兒等我一會兒,幾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