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索了會兒,“我覺得你追她,應該挺容易的,不過,人類社會不是講究門當戶對嘛,那你起碼得跟她身份齊平。”
“噢,怎麼說?”花狸來了興趣。
“就是嘛,你得扮演一個至少看起來,跟她是同一個階層的。”
就這樣,花狸在她妹兒的坑蒙拐騙下,苦學了一個多月方言口音,大改形象去廠門口擺攤賣花,結果一連幾天過去,連人家的微信都沒要到,說起來還挺丢狐臉的。
要是讓家族裡的其她狐狸知道了,那可是要被笑死的程度。
花狸睜了眼睛,瞪了眼給她出馊主意的親妹兒,轉頭睡覺了。
……
江樰身上穿着白色的襯衫,半紮着頭發,手上拿着剪刀,身影不停穿梭于花房的各個角落。
江晴天站在門口往裡面望了眼,她就把箱子放在了自己的腳邊,伸手碰了碰頭頂的晴天娃娃。此時無風,但晴天娃娃順着她的力道,小幅度在半空來回擺動,嬉笑的表情,看起來心情都好了不少。
自從上次結束後,她倆好幾天沒見面了。
門口響起鈴铛悅耳的聲音,起初,江樰沒注意,就隻當門外吹起了大風。直到鈴聲一直響個不停,像是有人故意為之,她才起身,偏頭看過去。
這種事情還挺常見的,就是某些熊孩子閑着沒事幹,調皮搗蛋跑到了這兒,幾個人輪流搖她的晴天娃娃玩兒。
她訓斥了幾次都沒有用,後面還弄壞了一個,江樰隻是無奈,默默掏出手機打算重新買一對。這些小孩都是附近店裡的孩子,她才搬來這裡不久,生意卻很好,這些表面的事情,還真的不能往深處想。
而江晴天不知道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因為自己從來都沒提過,她還自己弄了一對晴天娃娃挂上去,故意弄得很矮,江樰知道她的用意,就沒管那麼多了。
這個女人說來也奇怪,明明不熟,但她總能在自己需要幫忙的的時候準時出現。
當天下午,晴天娃娃落地即碎,因為是陶瓷的。
江晴天漫不經心喝了口茶,随後她拿起掃把把陶瓷碎片掃進了塑料口袋裡,提着袋子就往前面店鋪裡面走。
她氣勢足,表現的很随意,把袋子放在收銀台上後,就找了個空椅子就坐下,好像這個店鋪是她家一樣。
店鋪老闆是個大膀子肉哐哐響的中年男人,他看見這人一進來就扔堆破爛在他的台上,火氣立刻就上來了。
“你這個人是不是有病!”他把塑料袋扔了過去。
“賠錢。”江晴天側了下身子,就這麼輕而易舉躲過。
江樰在一邊看得膽戰心驚,連忙走過去看她怎麼樣了。
“賠錢?你個小丫頭片子,撒潑到我這兒了,你不看看這裡是誰的地盤。”他身子都沒起,瞪着她說。
“你家小孩把我店裡的東西打碎了,不應該道歉賠錢麼?我店裡的監控可不是擺設。”江樰強硬回道,站在了江晴天的面前。
“你那個破花店,什麼東西,值幾個錢?”他不屑的冷哼一聲。
“兩千八。”江晴天開口,她起身撿起袋子,幾步向前到了台前,再次放了回去,她返回時擋在了江樰的面前,清脆的聲音現在聽起來刺耳的要命。
江樰慌亂的抓住了她的手臂。
“這位小姐,就你這個東西,兩千八,騙誰喲,是你瘋了還是瘋了,搶錢呢這不是。”他嘴硬道,熊孩子見來了人,對她們做了個鬼臉,就縮回去打遊戲了。
“是你瘋了,這個的确值兩千八,這個破爛玩意兒是國外大師專門設計制作,我有專門的購買記錄,不信,我們可以報警看看。”江晴天在手機上翻出購買記錄給他看。
到底是做生意,什麼東西,什麼價位還是分得清楚,而這個信息上,确實給的沒錯。
他身上冒出寒意,瞪了眼不遠處打遊戲的熊孩子。
“兩千八,可以立案了,隻是,開店最注重店的面子問題,我想你也不想鬧得太難看吧?”江晴天不緊不慢說。
你一句我一句,最後,這個老闆隻得自認倒黴,按原價賠償。
她們沒出來幾步,就聽見了哭聲、罵聲,兩人相當默契,腳下的步伐沒停。
江樰回去後把錢轉給了她,連誇了她了好幾句,江晴天臉都紅了起來,默不作聲喝着茶 ,江樰看見茶壺的茶都快被她喝完了時,這才閉上了嘴。
說不心動,那是假的,但真的開始,那應該起始于這天。
江樰放下了剪刀,朝門口走去,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張好看的臉,咧着嘴笑,頭發披散着,眼神清澈,看起來憨憨的。
小孩子一樣。
正巧,江晴天手上剛搖完,手還未縮回去,就被這店的老闆抓了個正着。
江樰面不改色,問她:“好玩麼?”
受力的晴天娃娃剛好折回,就在江樰的頭頂上,離得很近,江晴天順着戳了一下,手腕上碰到了她的發絲。
她笑着歪頭看她:“好玩啊。”
聲音夾雜在了一片鈴铛聲裡,消失在了這片熱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