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際白照常下班,花理照舊找她,擾得阮際白幾次都躲着她走。
“嘿,阮際白~”
又是這語調,不過,花狸一改裝扮,沒穿那件花棉衣和帶腔調、不知是什麼地方的方言了。
阮際白自認倒黴站住,回頭對她禮貌道:“花小姐,有事兒?”
花狸彎腰看她,淺淡的唇色很配她今日的裝扮:“怎麼?有事兒不能喊你嘛,還有,我給你發消息怎麼不回我?”
“啊?真的麼?我應該是精神上回複吧,消息我大緻是看了的。”阮際白尬笑道。
“那我今天給你發了什麼?”花狸翻着手機說。
阮際白:“……”
花狸知道這人不會看,她發的内容也沒什麼好看的,就無聊的分享,她一隻手撐在腰上:“話說回來,你沒看出我在追你麼?”
阮際白被她弄得沒有辦法,回道:“花小姐,我們認識到現在,一個月的時間都沒有吧?你說你追我,這未免太離譜了吧?”
“喜歡就追咯,不可以麼?”花狸道。
“可以不可以麼?”阮際白神色認真說。
“不可以。”
阮際白不想在這裡跟她耗時間,下句我要回家還未出口,一個不明物體飛來。阮際白是正面看見,而花狸是背對,好在她耳朵靈敏聽見了,本就作出要躲避地動作時,可阮際白不知道,下意識把手放在她的頭上擋住,拉着她往旁邊走。
砰——
她們躲開了。
公路對面幾個男人手上拿着啤酒易拉罐,其中一個男的手上空空如也,對着她們挑釁一笑,嘴巴開開合合,不知道講寫些什麼。阮際白看着他們身上的衣服,是隔壁廠區的。
花狸臉色一沉,咬着牙一腳把易拉罐踹了回去,動作利落,目标準确。那幾個男人正往前走,而亂扔易拉罐的那個男人沒注意身後,突然膝蓋一疼,一下直愣愣的跪在了水泥地面上,那沉悶聲音,阮際白在這兒邊都能聽見,可見有多疼。
男人看見了身邊的易拉罐,就知道是從阮際白她們方向踢過來的,他惡狠狠回頭。
阮際白并沒有因為他的表情而震懾住,反而崇拜地看了眼花狸,踢得太準了吧。
其他幾個人見了,他們立刻爆了粗口,掄起袖子就想往這邊走,隻是公路還沒走到中央的位置,就出現了幾個“人”擋住,場面一下混亂了起來。
阮際白還想看熱鬧,花狸悶着聲音道:“走吧,髒眼睛。”
阮際白看出她糟糕的心情,跟在她的後面,就關心問她:“怎麼樣?沒打着吧?”
動作太快了,阮際白雖然擋着拉她往旁邊走了幾步,還是不确定有沒有打到。
“沒事兒。”她心情不好,帶着聲音都沒什麼感情。
一路上,花狸都在弄她的頭發,樣子很是浮躁,阮際白注視着她的腦袋,忽然想起她是隻狐狸,而狐狸的原則是不能碰腦袋,那會兒慌亂之中,她就碰到了。
所以,她的煩躁還可能是因為自己!
思及到這兒,阮際白又想了想其它的,最後把這段時間她的表現結合在了一起,按照她的樣子發展下去,是不會有什麼結果的,因為阮際白不耐煩時明确說過自己有喜歡的人了,而花狸一點都不驚訝,她繼續厚臉皮笑:“那又怎麼,你喜歡你的,我追我的。”
說實話,她不像是在追人,像是在完成任務,阮際白早就想到了這點,她跟白雲雲講,白雲雲也這麼認為。
花狸每天出現的時間準時準點,發的消息就是些新聞報刊,哪有追人發這些的。還有,她應該特意調查過阮際白,送她的食物全是她愛吃的,即使到後面阮際白都拒絕了。
尚且,她還一來就說追阮際白的話,太假了,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感情這種事情也是由内及外會散發出來。
說的幹脆點兒,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裝樣子太明顯了。
阮際白上前,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拉住了她的手臂,明顯感受到了花狸身子僵硬了,不動。
“你這是什麼意思?”花狸震驚于自己手臂上的那隻手。
阮際白眸光亮了亮,“拉你啊,花小姐,怕你摔着。”
“我……你不用拉我。”花狸開始别扭了起來。
阮際白知道,這花狐狸雖然盡量讓自己表現輕浮,對着小姑娘愛動手動腳,可這些動作落在了自己身上時,身子跟塗了強力膠水一樣,邦邦硬。
她不知道,這位花小姐為什麼這麼做,不喜歡還要追,還要去做些無關緊要的事兒。
阮際白本想配合她演演戲,揪出其中的原因來,她自認為自己不夠驚豔好看,學曆不高,每天早九晚六,一切都太普通了。這花狸,身上一套又一套的換,看起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到底在圖自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