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晴天稍頓,她擡手撚住花瓣,恰巧門口響了起來,“進。”
吳俞雙手插兜,見江晴天瞧着桌面上的向日葵,便解釋道:“這個是阮際白放你桌上的,聽她說好像是一位姓江的女士給你的,嘿,沒想到你,就你,還有人給你送花。”
吳俞上前幾步,手還沒碰到花就被江晴天給攔截了:“幫個忙,我要出去一趟。”
“诶你……”吳俞話還沒說出口,江晴天就已經換了件外套,“謝了,回頭請你吃飯。”
江晴天落下這句話後,門一響,人就沒了影。
“溜得還真快。”吳俞哼了一聲,對她這種絲毫不負責任的行為,反正自己啊,是早就習慣了。她彎腰看着瓶裡的向日葵,撒氣般戳了幾下,但想到方才江晴天那麼寶貝,又連忙縮回了手。
“就要碰!”她不甘心輕彈了下,但僅僅局限于此。
阮際白在車間看看産品,突然一個影子晃過來吓了一大跳:“江主管,你有事兒?”
“有事兒,那個向日葵是江樰喊你帶給我的麼?”江晴天神色凝重了起來。
“是,是江姐喊我帶給你的。”阮際白猜出什麼,就補充道:“江主管,人生就一次,白白錯過,太可惜了。”
“好。”江晴天聽後,不禁笑了起來:“謝謝你了。”
謝謝?
阮際白被她的謝謝弄得一愣,她還想說什麼時,連江晴天的影子都不見了。
“江主管這速度,真夠可以的。”阮際白往遠處望了眼,回頭就是幾個小員工探頭探腦,一副吃瓜表情。
“耶,江主管要脫單咯!”以她們的耳朵,早把兩人的話聽得明明白白。
“真想不到,江主管這種高冷的女人居然也有人喜歡,為什麼我那麼溫柔體貼都沒人要!”那幾個吃瓜群衆手上幹着活,頭埋下低語,說個不停。
“咳咳咳。”阮際白走到幾人身後,手放在了其中一個人的肩膀上:“你們話那麼多,要不要我去找吳姐跟你們擺擺?聊聊?”
衆人:“……”
……
午後的時間最是悠閑,尤其是這樣的初夏裡面,江樰直接在門口挂了牌子,她打算午休一兩個小時。
她打開了窗戶,陽光剛好照入這個位置。江樰喝了口茶,輕放回了旁邊的桌面上,整個人就躺在了搖椅中。
她嫌陽光刺眼還拿了一本書從中間翻開,剛好卡住擋去了眼前的光,搖椅嘎吱嘎吱,晃啊晃啊,手一滑,不偏不倚,就落入了新綻放花的中間。
睡得迷迷糊糊之間,她閑手麻了縮回來,指尖上都帶了花的香,而人不知。
忽然,脖子上癢了起來,她無意識去撓了撓,一陣去後又癢了起來,就撓得用力了些,白淨的頸部及鎖骨裸露的皮膚上立馬留下了紅痕。
江樰手下想再用力些時,這時,手腕一涼,是被人牢牢抓住了,她并沒有反抗,任由對方鉗制住自己。
對面不語,江樰淺笑,嘴唇微張正要發聲時,唇上一熱,如風拂過水面,漣漪都沒有掀起,太淺了,讓人都不太能夠察覺出來。
唇瓣移開幾秒後,江樰慢慢抽回思緒,她想收回手拿掉眼前的書,隻是這人看出來了她想法,甚至比她更迅疾打斷了她下一步動作。
唇再次落了下來,由淺嘗慢慢加深,與其說是吻,倒像是學着電視劇裡的情節胡亂來一通,沒有章法可查。
江樰嘴上吃痛,她強忍着下來,想更加迎合對面的吻。
生理淚水落下,流入發中。
啪——
書掉落了。
眼前的光太亮,淚一下掉得更多了,江樰擰緊眉頭,她下意識擡起胳膊擋住前面。
在一邊的江晴天看傻了,她哪裡懂這些,在原地怔住而不知所措,以為是自己太冒犯了導緻江樰惡心。
怎麼辦?
江樰哭了,是自己把她弄哭了,下一步該怎麼做?
一滴淚欲要滑落,江晴天眼睜睜看着,下一秒,舌尖舔過帶走了那滴淚水。
“江樰,對不起,是我的錯。”江晴天想要親她一下,可看到江樰泛紅的眼尾時,她縮回了身子,小心翼翼探出手,将碰不碰:“江樰,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我的氣?”
她一進來就看見江樰靜靜躺在搖椅上,任由碎金一樣的光灑在她的身上,她的發間,裙擺如花張揚綻放,隐藏了半截白皙的小腿,手臂自然垂落,美如油畫。
心髒驟停。
她站在原地欣賞了幾分鐘,然後拿了支瓷瓶裡的白玫瑰,花瓣随意掃過她的脖頸,江晴天看着江樰去抓撓,自己跟着心癢了起來。
想,特别想親她。
親了之後,是有後果的。
江晴天喪氣般垂下了腦袋,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然而臉上卻傳來了溫熱,她擡起頭就對上江樰含着笑的臉,溫柔如常,不,比平常更加親昵幾分。
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
“幹嘛呢?誰說我生你氣了。”江樰支起了身子,她的手停留在江晴天的臉上。
江晴天迷戀這種動作,她把自己的手緊貼在江樰的手背上:“可你哭了,是我弄哭的。”
江晴天不敢看她,隻能一臉歉意說着抱歉,手仍舊沒有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