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際白她們一行人走在土梗上,地上泥土松垮垮的,稍不注意一個腳滑,擦掉一塊皮都算小傷。
白芙就是走得慌了些,就在她腳滑瞬間,還好反應及時抓住了前面烏粢的衣角。
阮際白站在最前面也被吓了一大跳,連忙對她安慰幾句,白芙揮手嘴上說着沒事兒。
烏粢則輕跳下了土梗,“你們走前面,我走後面。”
這天黑成這樣,地裡面的路都是彎彎繞繞的,她們走時沒注意,還繞回了原地。
阮際白急得額頭冒了汗,她本想拿出手機看眼時間,這一看才下了一大跳,林主管居然給她發了數條消息和電話。
阮際白擦了擦手上的泥,她如實回複人還沒找到,現在正在努力尋找中。
“烏拉拉,你感覺到了?”阮際白問她。
烏粢搖搖頭,一言不發。
時間變得漫長,一眼忘不到頭的黑,随時會踩空打滑的危險,這不得不讓人心生害怕。
倘若接近了某處農戶,一隻狗叫聲響起,接連幾家幾戶都會有狗叫聲起來。
于阮際白而言,這幾聲狗叫很令人定心。
她們繼續往前尋找,不知走了多久,烏粢眼睛忽然亮了起來,“我嗅到了。”
她說完腳下加快,生怕那感覺會轉瞬即逝。
阮際白和白芙互相望了眼,默默加快腳步,跟在了烏粢的身後,盡力追上她。
大概走了十幾分鐘,阮際白她們邊走邊高喊林咚的名字,微弱的光亮在夜間實在微不足道。
隐約見,阮際白好像聽見了林咚的呼喊聲,不大,模模糊糊的,她正要開口,白芙就已經說出:“我聽見了。”
伴随着距離的拉近,那道聲音越來越清晰,手上揮舞着手電筒,“前面!”阮際白激動大喊一聲。
她們再次加快腳步,直到看清了面前人的長相,大家都才暗自松了口氣。
“林組長。”
林咚本想故作輕松,擺手說沒事啦,可看見她們面上傳來擔憂的表情時,緊着的身子一下就繃不住了,她聲音發顫:“可算走對了。”
阮際白本想問問她去哪了,可看見她白色的T恤變得髒兮兮的,臉上有汗水和泥土,這個想法一下就打消掉了,久久說句:“先回去吧。”
林咚笑笑,她眉頭緊蹙,腿上的劃傷導緻了她走路姿勢都是一瘸一拐的。
“林組長,你的腿受傷了?”白芙驚訝看去。
林咚苦笑幾聲:“沒事兒,小傷,你們走前面,我會跟上來的,隻是……希望你們走慢點,我怕我跟不太上。”
烏粢淡瞥一眼,“我背你。”
林咚聽了吓得往後退,“不用了,不用了。”
“我稍微有點胖,你背不動。”
白芙緊張看着林咚的腿,“林組長,你先讓她試試,大不了我們幾個一人背一段路。”
阮際白在旁邊附和,林咚糾結半天,終究是擰不過大腿,咬牙應了下來。
“實在不行,把我放下來就行,我腿還沒到不能走的地步,麻煩你們了,哈哈哈……”林咚笑完就不好再說了。
她知道這次的突發事件肯定把大家吓個夠嗆,是自己的問題。
烏粢背着林咚走在中間,白芙在前面打着燈,阮際白在她們的身後護着,避免烏粢腳滑摔倒,順便馬上通知大家林組長找到了。
林主管:[她在麼?讓她立刻給我回電話。]
阮際白:[林主管,組長她好像受了點傷,我們現在在回去的路上了,現在讓她接電話可能不太方便,還有具體傷得怎麼樣,這個需要檢查才知道,但按照我目前的觀察,林組長應該沒有什麼事兒,問題不大。]
林主管:[行。]
本來計劃一人背一段的,烏粢隻是悶着往前面走,她走得快且每步都踩得很穩,走了半天氣息依舊很穩。
到了住所,門口站着一群人,她們嘴裡都念叨着:“沒事吧?”
“去哪兒了?”
“受傷了!”
烏粢走到平穩的地兒,白芙趕緊回屋搬來一張椅子放下。林咚坐到實處順了口氣,見大家紛紛圍上來,臉上紅了起來,“沒事兒,你們不用擔心。”
這時張姨擠進中間,她身後跟着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介紹說:“先讓老醫生給你看看,好上點藥。”
林咚點點頭,老醫生肩膀上挎着老式布包,她先是詢問林咚哪裡疼,四處捏捏碰碰,細細檢查一番後,得出結論:“還好沒傷者骨頭,上點藥就可以了,年輕人,多注意腳下,步步得踏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