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際白尴尬站在她倆旁邊,木楞看着她們親密無間,在想她們什麼時候才能注意到自己還在這兒。
廠裡的員工并沒有投來看熱鬧的眼神,看來已經是習以為常,見此不怪了。
她們說了好幾句,就在阮際白看着她倆胡思亂想時,木釉枳自然放開了手,走過來對阮際白道:“這位是禾虞,儲幹,以後我很忙時就是她帶你。”
“這就是你說的新人?阮際白是吧,叫我禾妹妹就行。”禾虞笑着向阮際白回握。
阮際白面不改色,叫了聲禾姐。
禾妹妹什麼的,阮際白實在叫不出口,雖然禾虞這張臉看着确實年紀很小的樣子,但她實際年紀又是多少,這不就不知了。
站在一邊的木釉枳憋住笑:“你啊,老牛吃嫩草,占便宜占到這上面了,别人至少比你小了兩百多歲,還好意思讓别人喊你禾妹妹,哈哈哈哈……”
木釉枳說到後面還是破了聲,笑出了口,禾虞倒是一臉鎮定,三兩步靠在了阮際白身上,對木釉枳譏諷着:“我年紀可比你小,再怎麼說,我這張臉看着可年輕多了。”
禾虞對阮際白努努嘴:“對吧?”
阮際白不敢亂動,也不好接話,隻能老實站着尬笑,趁禾虞跟木釉枳拌嘴時移了身子。
“阮際白呐,你有女朋友了麼?”禾虞對她眨巴眼睛:“我看你長得秀氣,如果沒有女朋友,考慮考慮我呗?”
阮際白感受到這道視線在自己身上遊走,立馬脫口而出:“抱歉,我有女朋友了。”
“是麼?那真是太遺憾了。”禾虞輕輕一笑,看不出半點可惜:“我還沒嘗過你這種類型的。”
阮際白聽着前半段才松一口氣,聽到後半句仰起頭顱,懷疑自己是幻聽了。
木釉枳在旁邊看熱鬧,知道還有正事要忙趕緊攔住:“好了好了,别吓唬人了,我帶她去别處逛逛。”
禾虞眉眼彎起,不忘提醒道:“記得晚上來找我。”
“知道了。”木釉枳對她擺擺手。
阮際白看在眼裡,她們看似親密但有種疏遠,像是程度不到,以至于她不會往戀人那個方向去想。
但最後那句話,暧昧得成年人都懂。
木釉枳在前面走,回頭見阮際白走得慢還未跟上,挑挑眉:“你發呆幹嘛,看上我床友了?”
阮際白:“!!!”
這信息量太大,阮際白咽進嘴裡得消化消化,隻是,木釉枳隻說了這句便懶得再說。
阮際白發呆不明白她為什麼會講這個,不過此時不是該想這個的時候。
她跟着木釉枳走進一個車廂,裡面溫度更高,暗黃的燈光照在每個人的臉上,專注而認真。一個人目不轉睛盯着儀器,時不時調試,另一個人站在一邊手上抱着本子,每個一會兒記錄一次。就算是木釉枳進來,她們就淡淡掃了眼,點頭算作打招呼。
阮際白跟在一邊觀察,隻在裡面待了不到十分鐘,額頭就已經微微冒汗,呼吸喘不上來。
木釉枳見狀帶她出去,“走吧,先出去透透氣。”
才到門口,阮際白渾身松懈靠在柱子上,猛呼吸幾口新鮮空氣。
可算是活過來了。
“适應得下來麼?”木釉枳站在她的旁邊摘下口罩,先遞給了阮際白一瓶礦泉水,自己喝着紅色的不明飲料。
“能。”阮際白抿着發幹的唇,一口氣喝了半瓶。
“以後這些都是常态。”木釉枳唇被這液體染得異常鮮紅,她看了眼腕表:“先在外面休息十分鐘。”
“謝謝。”阮際白擦幹唇上的水,回想起了那會兒木釉枳和禾虞的聊天,以及後面沒必要的那句話,自己跟她才見面,實在沒必要對自己說這些,這樣一看那就是她是故意的。
其實,早在阮際白進來沒多久就已經出現不舒服的狀态了,而她們當着她的面說了這些,注意力全部被這所吸引,不知不覺過了那麼久,嘔吐反應沒那麼強烈了。
一個下午就這麼過去,木釉枳隻交待讓她晚上早點休息,阮際白就打算坐上廠車回社區。
出門口時,阮際白又遇見了艾姨,她沒下車仍在駕駛位上:“你回去坐廠車嗎?”
“嗯,我是坐廠車回去。”她幫了自己忙,阮際白看着她都親切了幾分。
“那好,别坐錯了,你要坐的廠車是綠色的那輛,千萬别坐成紅色的。”艾姨音量減小幾分。
“為什麼?”阮際白問。
“那是專車,坐錯不好。”艾姨簡單說明。
“噢,好,謝謝艾姨了,明天見。”阮際白見她不願多說,自己就沒再多問,對她禮貌性笑笑就離開。
阮際白出去時,伴随着好奇心的驅動,她還是在上車之前看了眼停車場。
紅色專車,連影子都沒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