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
餘滿在心裡幾番确定自己沒有聽錯,她瞟了眼正在喝酒不說下句話的女人,就立在原地不動,睫毛下垂掩飾異樣的情緒。
木釉枳睨了她一眼,身子輕微搖晃着走過來:“怎麼不去?難不成害羞?”
她吐出的氣息含着濃郁的酒香,餘滿聞着感覺自己身上都沾染了醉意。
“沒,怕木組織不方便。”餘滿選擇了适中的回答。
木釉枳一口飲盡,她嘴上浮笑不拆穿面前這人的緊張:“我這浴室不止一個,那間裡面什麼都是新的,你随意使用。”
她說完這句話就徑直去了另一個房間,不久後便聽見了淅淅瀝瀝水聲。
餘滿無聲歎了口氣,慢吞吞進了浴室。裡面很幹淨,幹淨的像是新的沒人使用過,地面連根頭發絲都瞧不見。
熱水滑過身體,餘滿閉上了眼,明明處于陌生環境,但心裡卻十分甯靜平穩,她估着時間洗好,出去前還把地給拖幹。
沒想到,木釉枳更快,她那頭長發都已經吹得半幹了,白得不像話的皮膚上還泛着紅,空氣裡獨屬于她身上的味道在慢慢浮動,又皮膚刺跳,弄得餘滿身上有點癢,慌亂别過眼神。
水風機的聲音停止,安靜的環境倒讓餘滿心生緊張,她的唇線繃緊,接着就聽見略帶冷厲而不可抗拒的聲音。
“過來。”
餘滿聽後立馬順從向前,而木釉枳轉了個彎進了旁邊卧室裡。她看着沒有閉着的門,想着這女人的話,便硬着頭皮進去了。
即使進去,餘滿都一直低着頭,不敢四處張望。
木釉枳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樣,嗤笑一聲:“擡頭。”
“看我。”
餘滿猶豫幾秒,還是擡起頭看她,木釉枳一如既往,嫣紅的唇上帶着淺笑,看不出心情的好壞。
“我不好看麼?”木釉枳碰了碰自己的臉。
這女人說話又一茬沒一茬的,餘滿隻得迎着她話搖了搖頭。
“你啊,我看你平時不是挺能說會道的嘛,這時候難不成成啞巴了,還是最近感冒嚴重把你給感染上了,嗓子疼得冒不出幾句話。”
餘滿聽出了不滿,脫口道:“沒有,我……隻是不知道說些什麼。”
她感受到了那道強烈的目光,吞了口口水:“木組長,好看的。”
“喲,難得嘴甜,真不容易呢。”木釉枳盯着面前這人的耳梢攀上薄紅,心裡樂滋滋了起來,直接躺在了床上,“我腰疼得厲害,你快幫幫我。”
她這聲幫幫我,餘滿當然明白意思,就是語氣含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兒,讓人怪浮想聯翩的。
她當即拍了下腦袋,按摩她學過些,幫人簡單随便按按還是可以的,但面對木釉枳,做戲自然要做全套,就像模像樣拿出手機開始搜索,随便點了一個視頻開始播放,還特意聲音外放。
視頻時間不長,就三分多鐘,裡面的女聲一口蹩腳的普通話,餘滿聽得犯起困,目光就這麼堂而皇之落在了木釉枳的身上。
她穿着純白的浴袍,松垮垮挂在身上,隐約可見圓潤的肩頭,而那上處幾分就是細長脖頸,過于冷白的皮膚可見裡面青紫色的血管。
紅色的液體是溫熱的、粘稠的,隻要稍微咬開一個小口,它們便肆意而出,靈活的舌尖會卷過香甜,細細品嘗這道芬芳,體内的心髒因此疾速跳動。
餘滿再次咽了咽口水,自己身上雖含了半成人類的血系,但這并阻止不了她對血液的渴望。
可她偏偏壓抑着,因為她知道,一旦開始了之後,那便再也沒有回頭路。
她覺得,這幾分鐘的時間變得格外漫長,木釉枳躺在床上很老實,眼睛閉合着休息,餘滿腦子裡閃過:倘若自己此刻起身壓在她的身子上,狠狠掐住那脆弱的脖子,然後牙齒疾速挑破她的皮膚會怎麼樣?
這時,女聲停止,視頻暫停,餘滿抽回思緒,淡然道:“我學得差不多了,木組長。”
“嗯。”
聲音含着濃濃的鼻音,想來這幾分鐘裡,木釉枳跟着泛起了困意,即使這樣,她還不忘讓餘滿給她按摩,這是有多疼多累。
餘滿放下手機調整位置,選擇了一個最方便的姿勢坐下,手指蜷縮幾秒,就搭在了木釉枳的肩上,低聲道:“我開始了,木組長。”
手剛觸上去,木釉枳便回頭看了她幾眼,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我怕疼,你可得小心點。”